他的死因也不单单只是网暴，还有一段烂透的爱情。

    到了最后方晗萧还是放手了，两人花了一个月游山玩水，在这一个月间黎松予写出了《海拔》的开头和大钢，把它当做最后的礼物送给了方晗萧。

    方晗萧就这么一个人在他的墓碑前唠唠叨叨地聊家常，偶尔也吐槽一些事或人，偶尔又聊聊当年那些平凡琐事。

    说累了还吸溜两口柠檬茶。

    他一个人从下午坐到了傍晚时分。

    雷雨过后的天气总是美的，落日余晖晒在刚擦拭过的墓碑上像是给它镀上了一层金粉。

    这一幕让方晗萧想起黎松予当年那句：

    “你说，大海会不会等风？”

    这句话本来是有回答的。

    “大海会不会等风我不确定，但我会一直等你。”

    只是这句话方晗萧始终没有说出口，他怕误会。因为他们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挚友，年少时也不少有人拿他俩打趣，但他们两个是友情还是爱情都心知肚明，也有人说他们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但是，一生的挚友与一生的恋人是不同的。

    想到这，方晗萧轻声笑了笑，站起身拍拍屁股，背对着朝黎松予挥挥手。

    “等我这阵子忙完了就再来看你。”方晗萧道。

    后者没有声音，墓碑前的白菊和洋桔梗随风飘摇，弄出阵阵骚动，像是他的回答。

    「我等你。」

    方晗萧走出墓陵，墓陵外头有一个苍天枯树，很老旧，平常也没什么生机。

    方晗萧余光一瞥，树下坐着一个小孩。

    小孩蜷缩着身体，靠在树上静静地看着地面。

    那是季程宇。

    方晗萧看着这个画面不由地眉头紧锁。

    倒不是因为那小孩多可怜。

    而是这荒郊野岭的，怎么可能会有小孩？

    方晗萧走上前，蹲下身子，歪头看着季程宇：“小孩，多大了？有名字没？”

    季程宇闻言抬起头。

    眼前的男人围巾和风衣随风摇曳，黑色口罩下拉，半蹲在他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季程宇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方晗萧：“哥哥你落枕了吗？”

    ？死小孩。

    方晗萧强压住骂人的冲动，直勾勾看着季程宇：“小孩，多大了？”

    “今年9岁了。”季程宇道。

    “哦，那你有名字没？”方晗萧道。

    “季程宇，禾子季，程序的程，宇宙的宇。”季程宇道。

    方晗萧闻言表情一征。

    “季程宇？你真叫这名？”方晗萧道。

    季程宇对面前这个陌生哥哥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方晗萧闻言不淡定了，赶忙接着追问：“你认不认识季程郁？”

    季程郁那时是他同系学姐，他、黎松予和季程郁三人经常做小组作业，季程郁也经常提起她的弟弟季程宇。

    “我姐姐。”季程宇回答的很干脆。

    方晗萧这下是彻底不淡定了。

    到底是谁把一小孩扔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的？

    他连忙拿起手机给季程郁打视频，怕打电话季程宇不信。

    振动音响了一会儿，对面女人慵懒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平时不都打语音吗？”

    像是刚睡醒。

    “程郁姐，你看看这是你弟不？”方晗萧说罢把手机镜头反转对着蹲在地上的季程宇“小孩，抬头。”

    季程宇突然被喊，条件反射的抬起头。

    季程郁刚撕掉面膜，看着屏幕里的小屁孩瞪大了双眼：“哎哟我的妈呀，你那是哪？程宇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在离江，今天是松予忌日。刚走出来呢，就见到这小孩蹲在这。”方晗萧语气很着急。

    季程郁洗了把脸，柔声开口：“哦哦，我早上去过，那时这小家伙还搁家睡觉。你把手机给他，我说两句话。”

    方晗萧应了一声好，镜头翻转将手机递给季程宇。

    季程宇没有说话，搓了把脸后接过手机。

    “姐。”季程宇道。

    对面想象中的怒斥声没有发生，只是轻声道：“你怎么在那里？下午又趁我睡着去哪玩了？”

    “你睡着了，我出来买糖吃，看见一个怪叔叔拉着一个小女孩，我跟过来的。”季程宇道。

    “你有伤到哪没？他们最后去哪了？”季程郁道。

    “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他们两个人进了一间小房子，那个怪叔叔说他是那个小女孩的爸爸。”季程宇道。

    季程郁听到这松了口气，想着应该是别人的家事：“行了，别管，你没事就好。好了，把手机还给哥哥。”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