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梦到你变成了一只小狗。
阮软面有愠色,身子一僵,师兄呵呵笑了声,改口道:我知你是只兔子,不用担心。
他用手指随意揪着阮软的袖口玩,翻来翻去,在阮软皱眉时又收回来,师兄嘴里哼着阮软从来没听过的小调,曲意过于直白,完全不符合阮软平日里对师兄的了解。
师兄忽然说,和师兄一辈子在一起好吗,师兄会对你很好,我会对你好。
你讨厌谁,我替你杀之。
你无意与人交际,我们便离开。
你想杀人…师兄语调上扬,轻快地笑了,说的话却狂妄。
有何不可?
白骨森森也不过剑下亡魂,管什么好恶之分,技不如人,便该死。
你做无情之人…师兄的唇几乎快咬上阮软的耳朵:我便附骨缠你双足,缚你双手,生生世世,如影随形,啖肉食血。
阮软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过头,大惊之下,他眼瞳都微微睁大,却只看到师兄的脸模糊不清,那双眼却分外清楚,碧血蛇心,师兄发丝散落,亲昵地问他:与师兄留于此处,你说可好?
……
脑海中的声音几乎要溢出,“他”说好,“她”也说好,“它”说好,“他们”都说好!
阮软头晕目眩,但诡异地,他竟然清楚感受到自己心头踊出一股莫名的感情来,像被人牵着,引着,循循善诱地哄他。
这是你师兄。
对。
师兄将你带大,他是你最亲近的人。
……对。
他对你如兄如父如母,师兄只盼着你好…只愿你好…你要什么他都给你…
………
…对…
他爱你。
……
他欢喜,渴慕,求怜地爱你。
………
你也如此,对吗?
……
你也如此…
…不……
你也如…
不对!
“师兄”的怀抱忽然散开了,风浮过后,一把剑竟然插在他心口,师兄,不,应该说是有着江摧与面目的“师兄”吐出一口血,显然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他的笑还僵在嘴边。
………
嘴角流下血来,江摧与抬起头,看着已经恢复原本面貌的阮软,他慢半拍地,眼含笑意问他:怎么?难道我装的不像?
阮软冷眼看他。
江摧与歪了歪头:还是你师兄对你没有那般好?
……
“小鬼。”江摧与的呼吸几乎是颤出来的,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消散,虽然他也只是幻境一隅,但感情却全都继承了开启幻境的那个人。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不是你师兄吗?”
“对你这般,全然的情意,你……”
属于阮软的幻境慢慢开始消散了,江摧与的身体也开始破碎,尘归尘,土归土,终是要再度变成幻境的一半本源,等待下一人开启。但他还是有些想不通,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到底是那句话,这才让阮软……
幻境散去之时,江摧与听到一道声音,熟悉的冷意,声音如碎石冷玉,在这片空间响起,语气却无半分波动,漠然淡之。
“我对师兄,从无有过逾越之心。”
幻境散去了。
阮软睁开眼。
天光大亮,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户戚戚洒进室内,凌乱的床上躺着两人,一人面如玉似蕊,只是刚刚醒来,他此时眼神还不甚清明 ,正是阮软。
而一人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边渗血,神情痛苦凄凄,始终没有醒来,江摧与还困于幻境,沉默中,阮软缓慢地转动眼珠,琉璃般的红眸中映照出江摧与唇上的那抹血。
……
他再度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