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46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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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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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也无法发出,那个人停了手,气息停在他面前,恶狠狠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属于仇人的血脉,血肉狰狞,惨然之相,他唾弃一声,愤然离去。

    江摧与却想喊他,阮软呢?

    可是他没有办法开口了,为什么?呼吸好困难,眨眼好难受,江摧与想到了躲在胖菩萨背后的阮软,他生病了,伤的很重,可是他已经吃了药,所以阮软会好起来,他还在等江摧与回去。

    江摧与在地上挪动自己的小腿,皮肉勾连在草剁碎屑上的滋味很不好受,可他还在往前爬,快爬到门口时,有人进来了,他没料到江摧与还能在里面活动,所以一不小心踩到了江摧与手上。

    江摧与倒在地上,视线里只能看到那个人的鞋,很干净,上面绣的全是他看不懂的针线纹路。

    新的来客从容不迫把鞋从他手上撤下,接着又后退一步,他大概是嫌江摧与脏。

    “就是他?”

    一道年轻且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如三月阳春,叮泉铃碎,人有三六九等,有的人天生就比别人高贵,自出生起就站在别人够不着的地方,江摧与感觉他面前的就是这种人。

    江摧与又听到他问自己:江自死了?

    江摧与无法点头,只能用手指在地面艰难地扣动指节,那人得了答复,于是不说话了,江摧与却有话要说,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但是…

    阮软呢?江摧与听自己问道。

    他本来已经流干的眼泪又在他体复发,江摧与的眼泪安安静静掉下来,他问:阮软还活着吗?

    沉默,然后是无尽的寂静。

    江摧与毫无自觉地重复着他的问题,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咽喉疼痛的感觉会是这样绵长,只是完整地将一句话说出来就用尽了他所有力气,头脑昏沉,沉沉浮浮,他好像变得不像是自己了,灵魂脱壳而出,于半空中俯视着监牢中的自己。

    某一刻,江摧与听到有人说:他还活着。

    他几乎是瞬间失了声音,再抬起头时,也许,也许只是侧目,江摧与盯着面前那人的衣袍下摆,上面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白虎,江摧与顿了顿,说: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不等什么回答,他又兀自笑起来,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江摧与说:那我再也不愿醒来了。

    *

    阮软把师兄的手拍开,师兄的手指刚刚按在他嘴唇上,阮软闭紧嘴巴,他就想用手指把阮软的唇揉开。

    师兄将他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抱在怀里,手被阮软拍掉,他也不恼,只是抱着他,将他锁在怀里。

    青峰上的每一日都有不同的风景,今日云海浮浮,明日云雾缭绕,明日的明日…师兄的声音像蛇缠在在阮软耳边呓语,他叹谓着,犹不满足,明明抱着怀里的孩子,但师兄却像害怕阮软会从他怀中跑掉一样,像阵无有来处的风,倏忽散去。

    他放轻声音,道:阮软,你不要走了好吗?留下来陪着师兄。

    阮软不答应他,只是用自己的手去推身前环住自己的胳膊,师兄看得出来这是抗拒的意思,但他却只是轻笑。

    师兄将拥抱又收紧,紧到阮软的头挨到他胸口,发旋蹭在他下巴上,痒痒的,很舒服,他们很亲密,亲密无间地贴近在一起,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心跳离得这样近,一把剑可以将他们的心一起贯穿,师兄眯起眼睛,他状似幽怨地叹息一声:软软…你好狠的心啊…

    阮软目视着青峰上的云海,翻滚沉浮,滚滚红尘隐与其中,曾几何时,记忆里的师兄带他来此处看过,师兄拿着一把小扇,扇面浮青,墨色晕染在扇骨三寸,师兄的手指捏着扇柄,手指搭在那片山墨之中,他那日没来由的一句话都未与阮软说。

    但离去时,他却转身望他,弯弯顺顺的眼睛柔目看他,师兄说:阮软,我很欢喜。

    欢喜之意几乎将他的心神浸染,师兄拉着阮软的手,皙白如玉,柔弱无骨的手,师兄说:阮软可愿日日与师兄来此?

    许是怕他拒绝,又或是知此时的阮软并不会给他答复,所以师兄很快自说自话,自圆其说:……日日不足,明日也可。

    阮软只是又将自己的手臂抬起,师兄知道,他这是要抱了,于是他蹲下将阮软抱起,察觉到他在玩自己垂与胸前的发带,师兄轻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师兄”的呼吸沉与阮软耳侧,离他那样近,阮软略有不满,总觉得这样过于冒犯,他想让师兄离他远点,但刚抬手,阮软又有片刻恍惚,云里,风中,耳中脑中,俱有声音在阻他。

    一时之间,阮软没有将身后的师兄再推开。

    软软…师兄又唤他,今日,他已唤了阮软很许多次,可他犹不知足,齿间嗫喏这个名字,师兄忽然将头埋于阮软背上,呼吸洒落在颈间。

    师兄的声音也像云。

    我做了个梦…小师弟,你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

    轻风阵阵,发丝流泻。

    师兄说:我梦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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