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暗器掷了出去。
楚王无甚风仪地抱头蹲下,堪堪避过灯笼攻击。
楚王目光落在灯笼上,对长公主的实力又重新估量,六角风灯何其重,长公主却能如此轻松甩出来,看来鄯州三载,并未虚度。
“原来是楚王,今夜这席可吃好了?”
管彤公主又懒懒倚回去,似笑非笑。
楚王捡起未灭的风灯,这才看清楚风灯里头并未用蜡,而是固定了颗碗大的夜明珠,他将那灯笼搁在公主脚边。
“公主方才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是这块界碑吗?”
他学着长公主的模样也靠上去,自怀里摸出个六角玲珑的漆盒,漆盒打开,是一盒子樱桃。
“太子殿下一路上一直在说,他的姑母喜欢随身带些吃食。”
想事情的时候吃,无聊时也吃,夏日时果香,冬日里奶香。
今日一见,太子殿下口中娇气贪吃的姑母,身上只有鄯州城的山水气,现下,还并一味剑南烧春的酒香。
“这界碑底下是一具衣冠冢,葬的是西北三镇节度使戚长忧。”长公主神色正经了许多,“楚王好奇心还真是重。”
许是夜色惑人心智,许是界碑上故人血迹未干,长公主难得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楚王到京城有月余了吧,圣人可有放归之意?”
他们两个都很清楚,圣人没有这个意思。不然偌大个朝堂,人才济济,怎么会派他来西北。
“本宫倒可为楚王指条明路。”
楚王倾身,做洗耳恭听状。
长公主提起灯杆,轻佻地挑起楚王的下巴,“你使出浑身解数求嫁鹿鸣坊,本宫不光保你,还保你楚地无虞。”
鹿鸣坊,是管彤公主的及笄礼,传说中她蓄养的面首都安置在里头。
楚王长睫微颤,侧脸去贴长公主冰凉的手,显出无限顺从之意,温柔道:“若殿下愿为小王遣散后宅,小王必定沐浴待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