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向日葵班的晨检桌前，木木踮着脚，小手举着玩具听诊器，一本正经地按在班主任林老师的胸口。

    "老师心跳太快，"三岁的男孩皱着小眉头，"昨晚肯定偷吃冰淇淋了。"

    林老师手里的点名册"啪"地掉在地上。

    教室后排，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哇"地哭出声："我不要打针！"

    木木从兜里掏出半颗星空糖，动作熟练得像某个经常用零食贿赂人的家伙："吃了糖就不痛。"

    躲在走廊偷看的黎寂榆捂住脸："完了，这崽子把我的人生精华都学去了。"

    保育员掀开小被子时，差点尖叫出声——五六个小朋友排排躺，每人额头贴着退烧贴，木木正用冰棍棒当压舌板检查"患者"喉咙。

    "我是商医生，"他严肃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现在要听心跳。"

    被"诊治"的小胖子举起手："医生，我能要两颗糖吗？"

    监控画面显示，当天午睡室的心率监测仪记录到异常波动——每当木木模仿商迟意说"问题不大"时，仪器就会爆出一串婚礼进行曲的乱码。

    "职业体验日"的教室里，其他孩子还在玩消防员和厨师的过家家，木木的"小诊室"前已经排起长队。

    "挂号费一颗星星贴纸，"他指着自制的病历本，"重症可以插队。"

    黎寂榆蹲在角落给小朋友发星空糖："别听他瞎说，吃了糖就不用看病......"

    话音未落，木木举起玩具针筒："爸爸是医闹分子，要隔离！"

    教室另一头，被家长团团围住的商迟意正在解释："听诊器玩具是教具，真的不会注射......"

    学期末的汇报演出上，木木戴着纸做的听诊器，带领全班表演《健康歌》。当唱到"左三圈右三圈"时，他突然停下动作。

    "张小明同学，"三岁的"商医生"指着台下，"你偷吃了五颗糖，该刷牙了。"

    全场寂静中，那个小男孩"哇"地吐出了藏在腮帮子的彩虹糖。

    夕阳西下时，木木左手牵着黎寂榆，右手牵着商迟意，胸前的全勤奖章叮当作响。

    "明天我要当院长，"他踢着石子宣布，"管所有不听话的大人。"

    幼儿园围墙上，最后一抹阳光把三个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中间那个小小的影子，口袋里还露出一截亮闪闪的听诊器胶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