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地服侍大人。”
这是他听过最多的祈祷。
可没有标签的人去哪了?
他想知道,这让他学会了思考和观察。
小孩趴在T1区冰凉的解剖台上,他想,他猜对了。
真好,永远自由了。
自由是什么味道?
小孩不懂,它应该是锈渣的味道,应该是铅黑色的乌云的颜色,它不应该是人工信息素的味道。
可他也知道,他没有自由了。
从他第一次离开白塔,被带到围墙外,学习观摩的时候就知道。
那时他还没有走近,就开始忍不住地干呕。
同样的场景,几乎存在于整个庞大的队伍里,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解除到那铁锈色的围墙,就开始抗拒性的战栗,身体的生理反射几乎要让他把整个自己给吐出来。
但等到他终于忍着走到围墙边,他僵住了——那上面,吊着一个被蒙着脸的白衣人。
“白塔供养你们,你们应该为之付出一切来回报,而不是像他,居然妄图背叛白塔!看到了吗,这就是抛弃你们的代价,我相信你们是乖孩子,一定不会做出这样不被维拉大人原谅的事吧?”
小孩不知道自己嗡鸣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因为他开始剧烈呕吐。
同行的小孩也都在广场上疯狂呕吐。只是他们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当纯洁的胶体被吐出来之后,紧接着就是白色的泡沫和发绿的胆汁。
灰绿色的,很难看,像那些密密麻麻不是很平整的铁锈色围墙。
“带走!他们不能离围墙太近,会产生共鸣!把他们弄坏了,高层饶不了你!”
铁锈色的渗出液下,腺体疯狂战栗的小孩突然知道,那些被切割了腺体的Oga去了哪里。
也知道,为什么Oga永远逃不出去。
“啪嗒。”小孩浑身湿汗地睁开眼,他知道那是他的腺体被摘除后丢在托盘上的声音,而那些隔离服的人现在,最重要地是忙着剥离腺体里的芯片,以保证腺体的新鲜,所以没有什么人关注他。
小孩听着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离开了自己,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离开自己时被切割的恐惧和痛苦,但是他现在也无能为力,至少,他们终于解脱了。
解脱了吗?
奇怪,怎么身体突然松动开了?
回光返照的那一刻,他突然在梦里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比他高大,比他坚韧,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以后能长成他的模样。
身旁似乎有电路爆炸的声音,那些隔离服好像在他的身旁不动了。他突然很想看一看,于是他挣扎着起来。
但他恍惚间,在那个白塔里,似乎看到了更多——
白塔不间断闪烁的白炽灯下,他身前,无数狰狞的Alpha痛苦的摔倒在地,走廊尽头的光照射了进来,明媚、柔和,让他几乎有些睁不开眼,于是他伸手,想要格挡住这不属于他的光亮,可手却被一只温暖的手给拿了下来,那个人他看不清表情,却让他瞬间适应了这光亮,仿佛整个人都要这温暖的阳光所拥抱。
他被拉着自己站了起来,那个人分明黑暗,逆光之下周身却被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影,他牵着他,走向光明的尽头,对他道:“走,我带你们回家。”
他突然很有力气支撑着爬起来。
解剖台旁,渗血的腺体被一层层如同蛛网的芯片重重包裹,即便如此,那囚笼也阻止不了腺体的跳动。
小孩一把抓住自己的腺体,然后他抬头,看向了天上。
那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区域——T0区。
小孩抓住腺体,摔下解剖台,开始向上爬。
梦里的身影开始向他重叠。
一如他坚毅,一往无前。
“亲爱的大人,请允许米尔给您引路,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一定会见到春风吹出新芽,晨露在朝阳中绽放,细雨终将汇成长河,而Oga一定会走在阳光之下。”
“轰——”
汽车一头撞向白塔的大门,从红房子开始,“梅”的信号就开始断裂。白濯用最后的机会释放了白塔的权限,启动了汽车。
白濯连续撞了三道大门,一脚油门冲向了白塔。好在引擎盖只冒出滚滚浓烟,汽车在剧烈地撞击中向后猛撤几米,堪堪停在了大门外。
“有人擅闯白塔!”
围墙周围的岗哨立刻发现了这个入侵者,他们迅速集结火力,冲向白濯。
白濯面色阴沉,看向了副驾驶上的手 | 枪。
维拉很会保护自己,随身还带着武器。
好在围墙上的机枪掌控在他的权限下,但面对这些持枪的人员,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外面。
白塔的铁门,因为撞击呈扭曲的状态,呈现在他的面前。
白濯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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