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说天上星辰若我眼,不过乱花迷人眼,黄粱大梦一场空。」
许招纭刚进屋就见那人躺在榻上,满头的冷汗与血水混在一起显得脸色越发苍白,那人长眉紧拧,样子看起来痛苦极了。许招澜站在桌前铺开针袋,点了只蜡烛,转身拿药瓶时看见进来的许招纭说:“小纭把水放下你就先出去吧。”
许招纭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看他哥忙前忙后就把水放下出去了。
到了许久,太阳落山月亮都升上来时许招澜终于出来了,许招纭连忙从廊边起身说:“兄长,那是谁?”
许招澜边用帕子擦手边说:“昨天我出去外诊,早上回来时在路边发现的。”
许招纭皱了皱眉头说:“兄长我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江南这边虽是太平的,但西边现在却是乱的很......”她顿了顿又说:“他要是好一点了就让他走吧。”
许招澜自然是听懂了她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便说:“他大概七天后才会醒,到那时就让他走吧。”
许招纭抬头一笑,眉眼舒展开说:“兄长,你还没吃饭吧?虽然我知道你早就已经辟谷了,但我最近新学了药膳,你跟我去尝尝看。”说着便拽着许招澜的衣袖走了。
七日后那人就醒了,不过仍是看着很虚弱的样子。许招纭刚好从门外端了药进来,看见他醒了便放下药碗说:“你躺了整整七日,吃了这碗药明日便走吧。”说完刚要走那人就开口说:“你是谁?这又是哪?”声音带着刚醒来的哑,但语气依旧冷厉。
许招纭顿时觉得这人有些没礼貌,她几乎是被气笑了说:“你是睡傻了吗?给你药还让你好好躺着,不是救你回来的还能是谁?莫不是你觉得黑白无常,十八层地狱也能让你这么好过?”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了,许招澜皱了下眉说:“招纭!”
许招澜放下药箱对许招纭说:“行了,你明日还要去学堂早些回去睡吧。”
许招纭瘪了瘪嘴,当即跺脚甩手出了门。
许招澜笑着看向那人说:“公子莫怪,刚才那是家妹,年纪小不懂事,无意冲撞于你。”那人未置一词,看了许招澜一眼,眼神冷漠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傲慢,随后语气冷肃地说:“你救我回来的?”
许招澜见状也没气,语气仍似平常的说:“那日你倒在路边,我看你伤的不轻就救你回来了。”说完走到桌前端起药碗递给那人说:“药还是快些趁热喝了吧。”
许招澜就这样端着药站了半晌,那人才接过碗,看他接过许招澜转过身说:“公子喝了药早些休息吧,明日.......”
还未说完那人就开口说:“许大夫有兴趣做个交易吗?”那语气完全不像是商量的口气就像事告知。
许招澜一顿转身疑惑的看着他,那人一只手端着药碗,神情随意。
许招澜静静看了他几秒说:“兄台还是吃了药早些休息吧,明日好赶路。”那人看他这赶客的态度也不气,勾了勾唇角,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慢吞吞开口说:“许大夫都不听一听是什么交易吗?”
许招澜:“许某对兄台的交易不感兴趣。”说完抬脚就要走。
那人却又开口道:“许大夫知道现在西边的战局吗?”语气仍是漫不经心的冷。
许招澜停下脚步看向他说:“兄台想说什么?”
那人一口气喝了药放下药碗说:“世人人人都说扶风和梁州打的正火热,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许招澜仍是看着他不发一言,那人接着说:“没错我就是从那边战场上下来的。”
许招澜听完眼神瞬间一冷说:“所以兄台这跟我有关系吗?”
那人说:“确实没关系,不过这也不重要,我想与许大夫你做个交易,现在西边打成这样而我又身受重伤,一时半会儿怕是也回不去,我也确实需要一个大夫替我医治,这样许大夫我留在这住一段时间,待我好全,我必有重谢。”
许招澜:“我凭什么信你?而且万一你是一个歹人呢?”
那人似是料到他会说什么,忽然不在意似的勾了下唇说:“想必你替我诊脉时就看的出来我现在全身筋脉受了重伤,连元神都有些损伤,我现在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随时可以一碗药毒死我。”他这语气不像是在告诉别人你可以随时对我下毒手别再多心些什么,倒像是在告诉别人你毒死我,那正好了,我也正好可以早些去黄泉奈何桥边排队。
明明那人差不多就是半死不活的在榻上躺着,说出来的话却给人感觉像是他正坐在什么正厅前给人下命令。
只听他过了一会儿后声音再次响起:“至于我答应你说我痊愈后必有重谢,你也可以全然放心,给你的好处只多不少。”他直直看着窗外,现在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屋内只点了一盏灯,灯火昏暗,照亮他半边脸,另外半边脸在暗处晦暗不明。
许招澜:“所以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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