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吧,我的房东大人。”
江槐自认为自己的性格就像一块死物,没想到碰到了更为硬核的人。
“多少钱?”
“送你,毕竟你给我免了两个月房租”,江槐靠在木门上,吐了一口烟圈。
这样一个平凡的午后,阳光一束束从来树叶的缝隙里渗透下来,打在江槐的身后,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乏味岁月里,一些细腻温馨的时刻。
苏禾趁着江槐转身的时候,迅速按了下快门。
“我给你免房租,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方润之,毕竟咱们两又不认识。”
话都到这份上了,江槐也不跟他客气,“一千。”
这块石头是她去十堰穷游的时候买的,那时候压根不懂它的材质,就是单纯地喜欢它粗糙的纹路和碧绿的生命力。
苏禾可真是爽快人,二话不说给她转了过去。
“这么好的石头,你为什么要加上这些装饰品?”
“苏少爷,天下万物相辅相成,再好的东西也要懂得留白,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自己,很容易被这份直白伤害。”
江槐平日里倒是不喜欢讲这些七七八八的大道理,但是看到苏禾这个样子,她像是赌气一般,硬生生回了过去。
她知道改变不了苏禾,当然了她也没想着改变。
“我听说你也是乌镇人,竹编是这儿的沉淀多少年的非遗工艺品,我没那手艺。就退而求其次,用绕线,手工艺品配上千年沉淀的产物,互相为彼此所用,不好吗?非要孤零零,固步自封?”
江槐说完就进屋了,准备给苏禾拿个打包盒。
谁知道出来的时候,苏禾把那绿松石直接还给了她。
“你编好吧。”
“嗯。”
江槐虽然好奇,但还是忍住没问。
对于方润之,她是打心底里排斥,而对于苏禾,她就没把他列入到心底。
“你为什么要这么绕?”
“绿色的河,乌青色的天,这不就是江南嘛?”
“所以,银丝是河流的波澜?”
“可以这么理解。”
“什么时候可以编好?”
“编好了给你发消息。”
东西也买了,店也逛了,江槐在想,为什么他还不走?
门口的槐树枝繁叶茂,像是连接着天空的血管,枝头双飞燕归来,根茎处蚂蚁盘旋。
任由二十年岁月变迁,风吹雨打,依然挺立着。
苏禾站在门口,盯着那棵槐树看了很久,然后默默转身问。
“我…能不能去楼上看看?”
江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禾的话里像是有祈求的意思。
楼上是江槐的卧室。
她不太想让一个陌生人上去。
“给我半个小时,五百。”
单听内容这句话像是在炫富,但江槐却没听出任何居高临下的意味。
再说了半小时,五百,就算是炫富,江槐也接受。
这不比每天同客人周旋价格来得容易?
“可以,你随意。”
苏禾放下了相机,默默地走上了楼。
过了十几分钟,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苏禾也没下楼。
江槐本想催促,但转头一想,本来就是人家的房子,还给了钱。哪怕是就着方润之的面子,人家也给自己免了两个月的房租,于情于理,都不该打扰。
或许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在寻找童年丢失的记忆呢?
江槐去鸿娟的铺子,买了两杯鲜榨的甘蔗汁。
她踮着脚尖上了二楼,在出楼梯处,听到了轻微的啜泣声。
苏禾的脊背弯曲成一条弧线,摘了帽子,靠在江槐的床边。
槐树上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配合他的频率。苏禾把头埋在胳膊里,肩膀微微颤动,在压制着那股劲儿。
江槐不打算安慰,转头下楼了。
在她的认知里,有的泪水隐秘酸涩,是不能示于人前的。
她给了苏禾这样的空间。
过了十几分钟,苏禾下楼了。
他的眼角带着揉捻的痕迹,微微发红。
这会儿江槐的店里来了个老太太。
“你好,我是前边那个民宿的老板推来的。”
这老太太声音浑厚,像是北方人。
江槐真的佩服温浔,无论是幼童老妪,还是绅士地痞,她都能应对得宜。
如果从商是一场考试,她一定能得满贯。
那老太太看上了一件旧衣服,那是一条针织镂空的白色羊毛坎肩,是江槐高中毕业的的时候从武汉地下古着市场淘来的。
那时候的她对世界充满着热情,为了砍二十元的差价,硬是夸了二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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