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林翀正低头看手机上的消息。
音乐社团的部长在群里说所有参加表演的人七点五十到舞台旁边化妆,林翀刚回了个:我不用。就感觉坐在旁边的人影一晃,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江栀言一路飞跑,到美术室门口的时候还大口大口喘着气,几缕刘海胡乱在脸上。部长还有其他几个同社团的学员都在,惋惜又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江栀言冲到自己的画板前,昨晚只差最后一笔的画,此刻画面上却被人涂满了杂乱无章的颜料。胡乱的画面上,还有刀片划出的几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江栀言盯着这些脏污的黑,脑子里像被轰炸过一片空白,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一个美术社的学生说,“我们几个早上过来,准备帮大家把画架搬到墨池书院去,结果就看到现在这样……”
有人说:“那现在怎么办,划成这样,画已经不能用了啊。”
“谁这么无聊……”
大家七嘴八舌,部长出面说:“都别吵了。江栀言,你说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的画都没事,只有江栀言的画面目全非。
这件事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江栀言觉得自己最近大概真的是运气不好。
最近舅舅家里的争吵还没停,每天回家后她都祈祷这种折磨的日子能不能快点结束。而今天她画了一个星期的画,就这样被人毁了。所有的事情还能更糟糕吗?委屈在她眼睛里慢慢蓄出一包眼泪,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把眼泪憋回去,才平心静气地说:“这幅画我画了一个星期,不能就这么被人毁了……”
部长连忙安慰说:“你先别急,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你现在有没有头绪?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江栀言不知。
她抬头看了眼教室角落。
“可以查监控吗?”
学校监控室钥匙在政教处主任手里,普通学生没有查监控的权限。
江栀言的目光又回到部长脸上,如果由部长出面,还有几分可能性。
部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可以找老师拿监控室的钥匙,不过……”部长却犹豫了。
美术室外不断有人高声说话经过,是其他社团正忙着把作品搬到操场。
部长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不过,现在我要去安排社团展览的会场啊。”
少了江栀言这一幅画,对美术社来说影响不大。只要江栀言不追究,部长可以不掺和这件事,他完全没有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他扫了一眼其他的画,旋即正色说:“等艺术节结束,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去帮你找老师拿钥匙,好吧?”
可江栀言抿了抿唇,轻声说,“这幅画对我很重要。”
撇开为这幅画付出的心血和它的意义不说,江栀言昨晚放学后,就顺手填了乔安发给她的链接,报名了画画比赛。
因为比赛日期太近,她担心时间不够用,所以她打算今天展出后就拿这幅画去参赛。
谁料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部长听她说完后,皱了皱眉说:“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我理解你。不过,麻烦你也理解一下我,理解一下现在大家的情况。如果为了你一个人的事情,耽误了大家的展出,这未免太自私了吧?”
江栀言顿时感到进退两难。
场面僵持了几秒。
“我去拿钥匙。”
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众人回头一看,林翀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过来,此时人正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看着里面的这场闹剧。
“林翀?”美术社的一个女生认识他,难掩兴奋地说:“音乐社今天没有表演吗?怎么来这儿了?”
“来找人。”说着,他的下巴朝江栀言一点,“走吗?”
江栀言不知道林翀是说了什么,几分钟就从办公室里出来,手里还多了一串铜钥匙。
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从打开的门里传出来平时让学生们闻风丧胆的政教处主任的声音,“你小子记得查完监控把钥匙还回来!”
他扬声:“知道了!”
说完,他便走过来,自然地把钥匙往江栀言手上一扔。
一点冰凉的触感掉在她手里,不远处走过来几个化了烟熏妆的男生女生。
他们穿着机车风格的短背心和宽松牛仔裤,头发烫染得五彩斑斓,身上挂着鸡零狗碎的饰品一路叮当响地走过来。
这种独特的风景只有在艺术节才可能在市一中的校园里出现。而音乐社团从服装到表演永远都是全校最拉风的那一组。
几个行走的音响看到林翀后,一个戴着大耳环的女生给打了个招呼:“翀哥,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始了,你还不去吗?”
“马上。”
那女生停下,“用等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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