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不是入宫了吗?”,顾初禾见他心情不佳,不敢惹他生气,忙跳下马车恭敬问道。
童墨从未见过她如此低声下气地对谁说过话,以前在家时,她备受爹娘疼惜,秋娘也是拿她当亲生女儿般宠着。
可如今,陆砚舟高高在上,一句话就吓得她站都站不稳了。
童墨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私以为顾初禾在侯府的日子过得凄苦无比,日日都受到陆砚舟的欺压…
“你瞧瞧这日头,已是什么时辰了?”,陆砚舟昂首挑眉,不怒自威。
顾初禾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了一眼…
天刚亮陆砚舟就入宫了,此时已过午时,原来她竟和童墨在客房里叙旧了两个多时辰!
“初禾…”,童墨怕她受委屈,轻唤了一声。
“呃…童,童大哥,这些东西麻烦就您帮我跑一腿了,多谢多谢。”
顾初禾转过身面向他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冲动,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童墨看懂了她的意思,握拳后退了一步,不再多言。
而这时,陆砚舟却问了句:“这位是?”
“这位是我旧时好友,童二公子。小人多日不曾归家,便托他帮我将这些东西带回去…”
顾初禾童墨护在身后,像护犊子一样,生怕陆砚舟刁难。
这一举动反倒令陆砚舟更加不悦,他咬着牙根冷哼一声,道:“既如此,事若了了,也该…”
他话还未说完,顾初禾便躬身行礼,接话道:“是是是,小人这就随您回府。”
-
侯府
陆砚舟只觉气血上涌,平日里沉稳的他,一路脸色阴沉,径直进了书房。
顾初禾轻手轻脚跟进书房,走到他身旁,“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是被陛下训斥了吗?”
她探头察言观色,陆砚舟久像没听见一般,低头在军务文书上批注。
无奈,她只好闭嘴,帮他研磨。
可他却突然将砚台抽走,转手放到了另一边。
“侯爷,您究竟是为什么动怒呀?就因为我私自出府,买了点东西?”,顾初禾不懂他在想什么,只能一件一件去猜,猜得她也有几分不耐烦了。
陆砚舟没说话,只是手中的笔杆一顿,她这话说得倒是接近了…
“可,可我花的也是自己的钱呀…”
“谁跟你提钱了?”
“那,那您是因为什么?”,顾初禾又气又急,可还得顾着他是侯爷的身份,言语上不敢太过激烈逾矩,语调几转,竟有一丝委屈的意味。
见她的脸和脖子涨得通红,声音中也带着几分哽咽…
陆砚舟本还梗着脖子,刹那间,满腔怒火竟像被泼了盆冷水,熄灭得干干净净。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书房外,白忱不知屋内气氛焦灼,直接就冲了进来。
“侯爷,府门外突然来了好些人,说要求见您呢。”
陆砚舟侧眼看了看顾初禾,又对着白忱道:“把人带进来。”
先前新帝选秀出了岔子,绫王强占民女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陛下心烦意乱便下旨取消选秀,当年所有的秀女皆已返家。
而告发绫王的,正是陆砚舟。
事后,绫王被革去了辅政之权,只保留了他的尊贵名位,他便因此彻底与陆砚舟交恶。
如今皇嗣寥寥,只有皇后与萧妃各生有一位公主,目前一位皇子都还没有。
前朝大臣们整日都在谏言,力劝陛下选妃入宫。
陛下信不过别人,这差事便落到了陆砚舟头上。
今早选妃之事刚刚议定,朝中的达官显贵便纷纷登门拜访,都想把女儿送进宫中。
白忱去前院引人,借着他不在的功夫,陆砚舟咳了两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你先前做过账房,待会儿便将来人的姓名,以及携带的物品一一记下,可别弄错了。”
陆砚舟既已先开口说了软话,她也就顺杆而下了,点点头道:“是。”
侯府门前,一辆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来。
礼部尚书洪大人满脸堆笑,身后的家丁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珍稀古玩,说是给侯府的“一点心意”,希望自家女儿在选秀中能被陆砚舟多多关照。
陆砚舟热情招待了他,将府中最好的茶叶都拿了出来。
还没等礼部尚书离开,又有几位朝中大臣接踵而至。
有的带来了江南的丝绸,西域的香料,有的送上了名家字画,稀世珍宝。
众人寒暄着,言语间尽是对陆砚舟的恭维,实则都在为自家女儿的前程铺路。
门房应接不暇,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侯府的管事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笑脸相迎这些达官显贵,一边又要安排人把这些礼物妥善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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