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的梆子刚敲过,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宫廷中回荡,马芷瑶就拽着王逸尘的袖摆往宣政殿折返。
她能感觉到手中王逸尘袖摆的顺滑触感,指腹摩挲着金矿石上的咬痕,粗糙的质感让她想起父亲虎符裂痕里嵌着的金粉。
朝阳洒下柔和的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清晰地投在宫墙上,那影子就像两柄交错的剑,视觉上显得格外锐利。
"陛下,臣请协理刑部彻查李公公暴毙案。"王逸尘撩袍跪在玉阶下,腰间银鱼袋与青砖相撞发出清脆的脆响,这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格外明显。
马芷瑶紧随其后捧上矿石,那矿石带着丝丝凉意,“此物滚落时沾了龙涎香,但今晨殿中分明燃的是苏合香。”她能闻到矿石上那淡淡的龙涎香,与殿中苏合香的味道截然不同。
皇帝用银箸拨弄着矿石表面细密的凿痕,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突然轻笑:"马卿当年平叛归来,盔甲缝里也嵌着这种金粉。"他甩手将矿石扔进铜炉,迸溅的火星带着炽热的温度,火星里浮起三个字:准奏。
从宣政殿到诏狱的途中,周围阴森寒冷,墙壁上的青苔散发着潮湿的气息,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诏狱石阶渗着经年的血腥气,那刺鼻的气味让马芷瑶用丝帕紧紧掩住口鼻。
王逸尘拿火折子照向铁栅栏,蓝光映出李公公牢房地面几道拖拽痕迹——昨夜刑部来抬尸首时分明用的是担架。
他能感觉到火折子在手中的温热,蓝光映照下,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阴森。
"舌根发黑,咽喉无灼伤。"王逸尘用银针挑起尸体齿缝里的蓝末,那蓝末带着丝丝凉意,“昨夜火盆里烧的是桦木炭,但这是桧木灰。”马芷瑶突然掀开尸体的左袖,腕间赫然有道青紫勒痕:"诏狱锁链向来只铐右手。"
两人对视间,狱神庙的晨钟嗡嗡震荡,那钟声沉闷而悠长,在耳边回荡。
马芷瑶盯着檐角飘散的青烟,那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当年乱党用金粉写信是为防雨水,如今西郊皇陵刚修缮的楠木殿..."
"先查活人。"王逸尘截住她话头,指尖蓝灰簌簌落进瓷瓶,那蓝灰飘落的声音细微而清晰。
穿过天牢甬道时,他袖中暗袋突然轻响——那枚从太庙梁柱刮下的楠木屑,正与瓷瓶里的粉末散发相同苦味,那苦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当值的狱卒蜷在值房角落啃冷馍,见人进来慌得噎住,那慌乱的神情清晰可见。
马芷瑶解下狐毛围脖裹住他发抖的手,狐毛的柔软触感让狱卒稍稍镇定下来,“陛下亲赐的令牌在此,说清昨夜事,保你调去御马监。”少年盯着她腰间鎏金令,喉结滚动三下。
"子时换岗前,闻...闻到檀香味。"狱卒突然抱住头,那紧张的动作让人感到不安,“那人披着黑斗篷,但金线靴头从下摆露出来了!”他指甲深深抠进草席,“李公公当时在哼小曲儿,分明是...分明是等人来!”
王逸尘忽然劈手击碎窗边陶罐,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半截没烧尽的黄符飘出来,朱砂写着"丙寅"二字。
马芷瑶瞳孔骤缩——三十五年前平叛战役,正是在丙寅年惊蛰夜收的尾。
此刻,她内心有些紧张,担忧着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暮色漫过刑部高墙时,两人站在当铺柜台前。
周围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当铺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掌柜的对着金线靴纹样直摇头:"这种掺着孔雀羽的织金锦,去年只贡过三匹。"他蘸水在案上画了个图案,那蘸水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每匹锦缎的暗纹里,都藏着主家徽记。”
打更声从长街尽头传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悠长,马芷瑶突然扯住王逸尘往暗巷闪避。
浓雾中飘来一缕檀香,混着孔雀羽特有的腥甜,那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王逸尘反手握住她冰凉指尖,摸到彼此掌心里相同的冷汗,此刻他有些紧张,担心被敌人发现,那暗纹图案的一半,正与马父虎符裂痕严丝合缝。
月光铺在青石板上,发出清冷的光芒,王逸尘用剑柄叩开了内务府掌事太监的房门。
老太监举着油灯看清他掌心的孔雀羽织金纹样,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抽气声:"去年三匹贡锦,一匹赏了北疆王,一匹裁了太后寿宴的屏风......"
"第三匹呢?"马芷瑶将鎏金令按在积灰的账册上。
"腊月廿三祭灶那日,陛下赐给了......"老太监突然剧烈咳嗽,枯瘦的手指在"周延儒"三个字上蜷成鹰爪状。
檐角铜铃被夜风撞得叮当响,王逸尘盯着那个名字,想起太庙梁柱上深嵌的楠木屑——正是这位太常寺卿上月亲自督办的皇陵修缮。
此时,他内心有些兴奋,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五更天的露水凝在御书房窗棂上,那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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