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直扑文渊阁,火焰燃烧发出“呼呼”的声音。
"卸车板!"王逸尘厉喝划破夜色,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五辆堆满湿炭的板车轰然倾倒,冒着热气的炭块滚落成屏障,炭块滚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二十名玄甲卫从运水车底抽出弯刀,刀刃映着东南方歪斜的孔明灯,精准截住试图泼洒火油的敌人,刀刃挥舞发出“嗖嗖”的声音。
马芷瑶踩着八仙桌跃上房梁,袖中磁粉洒在燃烧的麻布包上,磁粉飞扬发出“簌簌”声。
火苗突然转向北狄人自己的衣摆,她这才看清王逸尘铠甲内侧贴着防磁的犀牛皮——难怪他敢带兵直冲磁阵中心。
"东南角!"柳如烟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声音清脆而响亮。
三枚铜钱带着银丝绦缠住北狄首领的脚踝,马父趁机将整罐水银泼向阵眼,水银泼洒发出“哗啦”的声音。
鎏金仪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二十八宿铜铃同时炸成碎片,磁场的剧烈波动震落了敌人手中火折,碎片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王逸尘揽住马芷瑶后撤时,她闻到他护腕上新鲜的松烟墨味,那味道清新而淡雅。
这个总在奏折堆里打转的男人,此刻单手执剑的臂膀比她想象的更坚实,她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
北狄人袖箭破空而来的瞬间,他侧身用肩甲挡下的动作流畅得像是排练过千百遍,袖箭飞过发出“咻咻”的声音。
"下次换我护着你。"她指尖擦过他剑柄缠绕的玄色丝绦,上面还沾着御书房特有的龙涎香,那香气清幽而迷人。
王逸尘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铠甲传来,那震动微微而有力:"那臣先把铠甲尺寸图送到马府?"
卯时晨钟响彻皇城,钟声雄浑而悠长,鸿胪寺卿捧着完整的八骏图跪在丹墀下。
皇帝用朱笔圈住落鹰峡处新绘的玄武岩,目光扫过马父呈上的三十年前行军笔记,忽然将玉镇纸重重压在两个北狄使臣的请罪书上,玉镇纸压下发出“啪”的一声。
"马家女儿,近前来。"皇帝指尖敲了敲龙案边的鎏金仪,声音清脆,"听说你昨日用磁勺改了三次阵法?"
马芷瑶垂首盯着青砖上流动的鎏金仪倒影,青砖触感冰冷:"臣女不过是把祖父埋的玄武岩,换成会吸北狄刀鞘的磁石。" 余光瞥见王逸尘执笏的手抖了抖,他朝服下摆还沾着凌晨打斗时的炭灰。
三日后,朱雀大街布告栏新贴的皇榜墨迹未干,墨香在空气中弥漫。
马父官复原职的文书旁,并排贴着北狄使团削减贡马数量的告示,人们围在布告栏前,议论纷纷。
柳如烟故意将茶水泼在嚼舌根的礼部侍郎脚下:"大人仔细滑跤,这地砖可是用北狄赔的硫磺粉擦过的。"
腊月二十,光禄寺送来赐婚圣旨那日,马府库房堆满了各色贺礼,贺礼琳琅满目,散发着喜庆的气息。
马家老仆对着礼单皱眉:"陈御史送的鎏金鹤纹盏,磁勺放进去就乱转。"
"用这个垫着。"马芷瑶扔过去一包玄武岩碎屑,碎屑在空中划过,发出“簌簌”声,转头发现王逸尘带来的聘礼单格外单薄。
展开才看见"磁矿三座"后附着朱批小字:地契存于兵部,充作阵眼修缮资费。
年夜饭时,柳如烟拎着两坛磁州烈酒撞开厨房门,酒香四溢,"工部说磁石不齐,朱雀大街阵法要拖到上元节才能完工。"
马父盛汤的手顿了顿:"那批从南疆运的磁石......"
"在潼关被雪埋了。"王逸尘突然放下银箸,目光扫过马芷瑶腕上的定亲玉镯,那玉镯温润而光滑,"押运官是陈御史的妻弟。"
窗外爆竹声炸响的瞬间,马芷瑶数清了王逸尘眼底跳动的烛火——不多不少,正好是阵眼所需的二十八簇光点。
她忽然想起晨起梳妆时,铜镜边沿不知被谁刻了道歪斜的裂痕,正对着朱雀大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