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雪粒子如细沙般扑簌簌打在青石台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马芷瑶盯着那褪色得有些斑驳、字迹都有些模糊的"慈济寺"匾额,心中涌起一丝紧张,她下意识地握紧袖中半枚莲花铜符,那铜符触手冰凉。
这是今晨从父亲旧物匣底翻出来的,铜锈里还嵌着三年前守灵夜的香灰,那香灰轻轻一吹,便如烟尘般在空气中飘散。
"施主请回。"沙弥第三次合上门缝,门闩撞在石槽里发出沉闷的“哐当”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寺庙中格外响亮。
王逸尘忽然拽着马芷瑶退后三步,靴跟碾碎檐角垂下的冰棱,冰棱破碎的“咔嚓”声清脆刺耳。"三年前腊月初八,贵寺后山三十车米粮。"他声音不大,却惊得门内传来木鱼坠地的“噗通”声响。
乌木门吱呀敞开半扇,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老僧枯枝似的手指攥着串黑曜石佛珠,那佛珠相互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
马芷瑶瞥见他僧袍下摆沾着朱砂色粉末,一股与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包避瘴药相同的、带着微微辛辣的气味钻进她的鼻腔。
禅房炭盆爆出火星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子如流星般四散飞溅,老僧用火钳拨弄灰烬的动作突然凝滞。
马芷瑶将铜符按在积灰的供桌上,那积灰被轻轻扬起,弥漫在空气中,莲花纹与桌案裂缝严丝合缝。"大师认得这避瘴方子吧?
家父当年给北境运粮的商队......"
佛珠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老僧佝偻的背猛地挺直。
他蘸着冷茶在桌面画了道扭曲的线:"顺着冰河裂口往南七里,崖壁上有猎户挂绳梯的钢钉。"茶渍漫过莲花铜符,在桌角凝成个箭头形状。
戌时的梆子声被北风无情地撕碎,“梆梆”声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破碎而凌乱,三人伏在覆着薄雪的枯草丛里,薄雪在他们的身体挤压下发出“簌簌”的声响。
柳如烟数到第十七声巡逻梆响,忽然将狐裘大氅反穿,那柔软的墨色貂毛里子与夜色融为一体,手指触摸貂毛,细腻而顺滑。
马芷瑶跟着翻身时,后腰伤口挣裂的温热如暖流般浸透了绷带,那温热带着一丝刺痛。
粮仓铁门上的封条被火把映得发亮,火光在封条上跳跃,王逸尘用剑鞘挑开锁链的动作突然顿住。
马芷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潮湿的泥地上竟有车辙新痕,车辙间散落着几粒带霜的漕运官仓特供粳米,粳米上的霜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退后!"王逸尘突然揽着两个姑娘滚进粮垛阴影,粮垛上的麦秸被他们的动作弄得沙沙作响。
铁门轰然洞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八盏牛皮灯笼晃得人睁不开眼,灯笼里的火苗在风中“呼呼”作响,为首将领的铁甲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片,雪片在铁甲上闪烁着寒光——正是三日前战场上被柳如烟射落头盔的狄军副将。
马芷瑶的陌刀贴着粮袋缝隙刺出,挑飞最近的火把,火把落地时,草料爆燃发出“呼呼”的燃烧声,瞬间引燃三辆粮车,浓烟如黑色的幕布般弥漫开来,刺鼻的焦味钻进众人的鼻腔,浓烟中柳如烟甩出腰间软绸卷住横梁,荡秋千似的踹翻两个持弩士兵,软绸在空中发出“嗖嗖”的声响。
王逸尘的剑锋划过七只酒囊,烈酒混着火星在狄军铁靴间流淌成火河,火河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边!"柳如烟突然撞开西侧被虫蛀的木板墙,寒风裹着冰碴子如利刃般扑进来,打在脸上生疼,冰碴子“沙沙”地落在地上。
马芷瑶跃出时回头望见燃烧的账册残页,隐约露出半幅盖着户部官印的漕运路线图,账册残页在火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追兵的铁蹄声震得冰河裂缝簌簌落雪,雪粒“簌簌”地掉落,王逸尘割断绳梯的瞬间,马芷瑶看见他掌心被钢钉划出的血痕,那血痕鲜艳而刺眼。
三人坠入黑暗的冰窟时,头顶传来狄军副将的怒吼:"放箭!
把这三个老鼠钉死在冰洞里!"
柳如烟突然抓住马芷瑶的手往右侧冰壁贴去,冰壁触手冰冷刺骨,火折子照亮她鼻尖凝着的霜花,霜花晶莹剔透。"你们看这个冰棱......"她指尖拂过一道人工开凿的凹痕,凹痕处的冰面有些粗糙,凹痕尽头隐约可见松动的木板,缝隙里漏出丝缕温热的白雾,白雾带着一股淡淡的水汽味。
柳如烟的手指在冰棱凹槽处猛地发力,三指厚的松木板应声而裂,发出“咔嚓”的声响。
蒸腾的白雾裹着霉味扑面而来,那霉味刺鼻难闻,马芷瑶被王逸尘推进洞口时,后腰的绷带蹭在冰沿上,疼得她咬破了舌尖,舌尖传来一丝血腥的味道。
这处人工开凿的冰洞竟是个临时库房。
十二口樟木箱半数敞着盖子,露出裹着油纸的箭簇,箭簇在微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马芷瑶摸到箱底压着的牛皮账本时,洞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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