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廷局势动荡,隐隐有贪腐与阴谋的迹象在暗流涌动。
王逸尘的玄甲军踏着咯吱作响的冻土冲进山谷时,马芷瑶正被三十名亲卫护在残破的鹿砦后。
那冻土在马蹄的践踏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她束发的银簪早不知落在何处,左肩铁甲裂开半掌宽的豁口,露出浸透血色的绢衣,那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刺鼻又浓烈。
"将军!"副将砍翻两个狄兵,突然指着东南方腾起的烟尘,那烟尘滚滚,如一条黄色的巨龙在大地上肆虐,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马芷瑶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痂,看清玄色军旗上暗金绣着的"王"字时,喉头突然涌上腥甜——那是三日前她亲手缝在他披风内衬的标记。
玄甲骑兵如黑潮般撞进狄军侧翼,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如闷雷般的轰鸣声。
王逸尘的银枪挑飞三个套马索,枪尖点地借力跃过丈余宽的沟壑,寒风在耳边呼啸,仿佛是战神的呐喊。
马芷瑶抄起脚边断成两截的陌刀,反手掷出削落狄兵半片耳朵,那陌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堪堪为王逸尘清出落脚处。
"赤水河冰层撑不住五万重骑。"王逸尘解下染血的披风裹住她伤口,披风带着他身上的温热与血腥气,语速快得像在念兵书,"我带了两百桶火油。"
马芷瑶扯断腰间革囊抛给他,十二枚青铜虎符叮当落在冻土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东麓悬崖有去年挖的藏兵洞,崖顶堆着滚木。"她突然抓住他护腕,指甲掐进铁片接缝处,触感冰冷而坚硬,"左贤王坐骑是独眼青骢。"
残阳将雪地染成橘红时,狄军牛角号第三次变调,那号声低沉而凄凉,仿佛是死亡的召唤。
马芷瑶带着三百轻骑冲出鹿砦,故意让军旗被流箭射落,流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过天空。
左贤王的黄金马鞍在暮色中格外刺目,他果然亲率前锋营追来。
"放吊桥!"马芷瑶伏在马背上嘶喊,她的声音在战场上显得格外坚定。
生锈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二十根浸过火油的麻绳应声而断,那断裂声清脆而刺耳。
三百斤重的钉板轰然砸落,将追在最前的狄兵连人带马拍成肉泥,那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为之颤抖。
藏在松林里的弓箭手同时射出火箭,冻硬的松脂遇火即燃,火墙瞬间截断敌军阵型,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热气扑面而来。
左贤王暴怒的吼叫穿透浓烟,那吼声震耳欲聋,马芷瑶却已带人钻进狭窄的鹰嘴涧。
狄军铁骑被迫下马追击,镶铁战靴在结冰的溪石上打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当第七个狄兵踩中埋在薄雪下的捕兽夹时,马芷瑶突然吹响鹰骨哨,那哨声尖锐而悠长。
崖顶传来巨石滚落的轰鸣,去年备下的三百根滚木裹着冰碴倾泻而下,仿佛是大自然的愤怒,轰鸣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惨叫声被压在圆木下的狄兵来不及出口,混着脑浆的血水已经渗进溪流,那血腥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
马芷瑶擦燃火折子扔进石缝,事先埋好的火药线嗤嗤窜向山顶,那嗤嗤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撤!"她拽着亲卫扑向侧方石凹。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中,半座山崖轰然坍塌,将追兵尽数埋在万吨积雪之下,那爆炸的冲击力让空气都为之震荡。
王逸尘在此时举起银枪。
他身后八百玄甲精骑卸下马鞍两侧的陶罐,浸透火油的麻布缠上箭簇。
染血的"王"字军旗突然前倾,箭雨带着幽蓝火光划破夜空,精准落向狄军后阵的粮草车,那箭雨如流星般划过,带着尖锐的呼啸声。
此刻东北方五里外的赤水河畔,两百桶火油正顺着冰面裂缝缓缓渗入北狄大营,那火油流动的声音细微而诡异。
王逸尘的银□□穿第五个狄兵咽喉时,左贤王的中军大纛突然剧烈晃动。
他抓住缰绳侧身避开流矢,余光瞥见东南角二十辆粮草车正燃起冲天烈焰——那是昨夜马芷瑶派斥候摸清的屯粮方位。
"换马!"他踹开扑来的狄兵,接过亲卫抛来的备用战马。
这匹枣红马鞍侧挂着三个牛皮囊,正是黎明前马芷瑶派人送来的火油。
玄甲军骑兵默契地分成三股,借着浓烟掩护向敌军右翼包抄,浓烟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左贤王的镶金头盔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王逸尘突然想起三日前截获的密报,北狄王帐为这次南征特意打造的重甲骑兵,此刻应当全部集中在...
"将军小心!"
副将的嘶吼与铁器碰撞声同时炸响,那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
王逸尘本能地伏低身体,镶着狼牙的铁锤擦着后颈掠过,将马鞍砸出碗口大的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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