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他箭囊的玉蝉——此刻正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那光好似马芷瑶温柔的目光。
(本章完)皇帝攥着狼牙的手指节发白,鎏金扶手被拍出裂痕:"拖下去!
诏狱七十二道刑具都给赵元敬过一遍!"禁军拖死狗般拽走瘫软的兵部尚书,金砖上蜿蜒的血痕很快被宫人擦拭干净。
王逸尘咽下喉头腥甜:"陛下,鹰嘴崖......"
"调骁骑营八千人,持朕龙鳞剑走玄武门。"皇帝扯下腰间佩剑扔给禁军统领,那佩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
“沿途驿站备足战马,延误军机者斩。”
马父突然剧烈咳嗽,扶住蟠龙柱的手指青灰。
王逸尘这才注意到老将军战袍下空荡荡的左袖——二十年前平叛时被毒箭射穿的旧伤。
他解下御赐的麒麟佩塞进马父掌心,那麒麟佩凉凉的,触感光滑。
“西北风沙伤骨,岳丈当用此物换些虎骨酒。”
"臭小子。"马父笑骂着捶他肩膀,浑浊眼底泛起水光,“瑶儿五岁那年,抱着你送的木剑睡了整月。”沾着墨渍的袖口突然掉出半块饴糖,糖纸上的北狄图腾被烛火映得发亮。
寅时的更鼓惊飞檐角铜铃,“叮叮当当”的铃声清脆悦耳。
王逸尘在玄武门清点兵符时,心中五味杂陈,他走出朝堂,看着京城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的景象,百姓们或忙碌或悠闲地走着。
怀中的玉蝉突然滚落。
裂纹处渗进的血丝勾勒出半朵红梅,像极了马芷瑶眉间朱砂。
他记得离营那夜,她将玉蝉按在自己染血的护心镜上:"活着回来,我替你补全这缺角。"
骁骑营的铁蹄踏碎护城河薄冰,“咔嚓咔嚓”的破冰声仿佛是出征的号角。
王逸尘的伤口在疾驰中崩裂,那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让他的额头布满冷汗。
血色渗过三层绷带,将马鞍雕纹染成暗褐。
途经苍梧驿站换马时,狂风呼啸着,“呼呼”的风声好似是边关的哀号。
斥候背插的六面令旗被狂风撕破两面——这是边关告急的最高信号。
"报!
北狄左贤王亲率五万精兵强渡赤水河!"传令兵甲胄上的冰碴簌簌掉落,羊皮地图展开时飘落半片焦黑羽毛,那羽毛带着一丝焦糊味。
王逸尘认出这是马芷瑶豢养的海东青尾羽,那畜生最爱啄食敌将眼珠。
骁骑营副将突然指着东北方天际:"狼烟!"三股扭曲的黑烟刺破铅灰色云层,最左侧那柱突兀地断成两截——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主将重伤。
王逸尘猛抽马鞭,怀中的玉蝉突然发出细微脆响。
裂纹贯穿整块白玉,红梅纹路像极了心口溅出的血。
他想起离京前夜钦天监的警告:"荧惑守心,主将星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