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铜鹤灯台在狭长的甬道投下细长如鬼魅的阴影,马芷瑶跟着大长老缓缓踏进密室,脚下青砖缝隙里的冷泉,带着丝丝寒意,漫过她的绣鞋,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逸尘落后半步,袖中银线竹纹的袖口轻轻掠过她的手背,带来一丝微凉,他不着痕迹地将那抹靛蓝丝絮悄悄蹭在她指间,那丝絮轻柔得如同梦境中的一缕轻烟。
"上月清点的十二件玉雕少了三件。"管家举着灯笼的手剧烈地发抖,灯笼里的火光也跟着摇曳不定,火光映出墙角樟木箱上三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像是有人用戴戒指的手慌乱划过,那抓痕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诡异之事。
马芷瑶蹲身捡起半片枯叶,枯黄的叶片在她手中瑟瑟发抖,叶脉间沾着的靛蓝染料,在昏暗中泛着幽幽的光。
她想起祠堂暗格里那叠染坊账本,昨夜四公子刚领了批靛蓝绸缎。"劳烦三叔公查查染坊出入记录。"话未说完,四公子腰间玉佩突然撞在青铜鼎上,发出清脆而清越的声响,如同一声警钟在寂静的密室中回荡。
"查就查!"四公子恼羞成怒地踹翻脚边陶罐,罐中滚出几枚带牙印的蜜饯——正是他院里独有的腌渍手法,蜜饯落地的声音清脆作响,仿佛是他愤怒的宣泄。
三日后暴雨倾盆,密集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马芷瑶立在染坊檐下,看着手中的账册,雨水顺着屋檐滑落,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
小翠突然扯她衣袖,急切地喊道:"小姐快看西角门!"雨幕中闪过半截靛蓝衣角,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守门婆子正往袖袋塞银锭,那银锭在雨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王逸尘的油纸伞适时倾斜,挡住婆子回望的视线,油纸伞被雨水打得啪啪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行动助威。
"四堂兄院里上个月领了二十斤靛蓝。"马芷瑶将染坏的绸缎铺在祠堂供桌上,布料切口整齐得像被利刃划过,那整齐的切口在烛光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大长老的佛珠擦过绸缎裂口,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忽然抓起四公子右手——中指戒圈里卡着半根靛蓝丝线,那丝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跪在祖宗牌位前的四公子突然癫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祠堂中回荡:"有人给了我三百两,让我在绸缎里夹带密信!"
马芷瑶盯着他鞋底的红泥,那红泥如同凝固的鲜血,是后山独有的朱砂土。
当夜她提着灯笼摸到后山,山间的夜寂静得可怕,只有她的脚步声和灯笼里火焰的跳动声。
却在溪边石缝里找到半块核桃酥——管家妻子最擅做这道点心,核桃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诱人。
"账房先生说库房钥匙上月重铸过。"王逸尘在晨雾中拦住她,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他们,他掌心躺着新旧两把钥匙的蜡模,那蜡模在晨雾中显得有些朦胧。"新钥匙的纹路,本该只有大长老知晓。"
秋分祭祖那日,马芷瑶故意打翻管家捧着的族谱,族谱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中回荡。
靛蓝封皮下露出半角信笺,火漆印纹竟与边关敌军令牌一模一样,那火漆印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管家突然暴起,却被王逸尘用祠堂供着的青铜爵砸中膝窝,青铜爵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仿佛是正义的宣告。
"你儿子赌坊欠的债还清了?"马芷瑶抖开当票,正是管家典当玉雕的凭证,当票在风中沙沙作响。
染坊婆子颤巍巍指认:"他让老四在绸缎夹层绣密文,说是什么......舆图......"
管家突然狞笑着扯开衣襟,绑在胸前的火药引线滋滋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在逼近:"老夫活不成,你们马家百年基业......"后窗猛地灌进冷风,那冷风如冰刀般割在脸上,小翠扔进来的铜盆正扣住火星,王逸尘的玉带钩已挑断三根引线。
马芷瑶踩住管家右手时,发现他拇指有道陈年刀疤——与密室青铜鼎上的血迹完全吻合,那刀疤和血迹仿佛是罪恶的印记。
大长老掀开他后领,暗红胎记在烛火下宛如滴血,正是二十年前被除籍的庶支印记,那胎记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你以为毁了账本就能......"管家突然瞪大眼睛望向梁上,喉咙发出咯咯怪响。
王逸尘闪电般甩出袖箭,梁上黑影应声落地,竟是只爪带金环的信鸽,信鸽落地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马芷瑶解开鸽腿竹筒时,月光正照在筒内磷粉上,泛出诡异的青蓝色,那青蓝色的光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神秘。
管家突然挣脱绳索扑向窗台,怀中有物事在月光下闪出冷芒——(接上文)
管家怀中的冷芒在月光下裂成三枚柳叶镖,直扑马芷瑶面门,那柳叶镖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是夺命的暗器。
王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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