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我也知他欠你良多,所以我能补上的便我来补,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到逃离永宁的机会,我不想因他那边出岔子而失去。”
看来早就知道她了,苏瑾棠疑道:“外面都传‘韵娘’乃姜韵枝,你怎知是我?”
“我见过姜姑娘,那日在琳琳阁遇到姜姑娘后,王公子回去就与我坦白了一切,他曾有过一段祖父指定的婚约。”
苏瑾棠嗤道:“那他必然说他心里只有你一人,只因受我资助心生愧疚才一直没解除婚约,或者更甚,说我痴缠,令他苦恼得很?”
陈听禾不置可否,“男人的誓言怎可相信?他们惯会如此,三分迷恋便说成十分,让人以为爱你爱得无法自拔,自身之事也是五分真五分假,不必理会他的言语,只须从中知晓事情梗概即可。”
陈听禾没讲王松具体说了什么,看来苏瑾棠还是猜得保守了些,指不定怎么诬陷贬低她呢。
“你也是个通透人。可如今王松身无分文,你们还如何成亲?”
“他昨日来寻过我,我教他先去借钱,等拜过堂,用我的嫁妆去还。”
陈听禾坦诚得很,问什么便答什么。
苏瑾棠也不曾视她为仇敌,只是心下感慨万千,王松就这么命好。
每每走投无路,都遇柳暗花明。
现下遇到了一位哪怕他一穷二白也非要嫁的大家闺秀,即使是因须得借他来逃离永宁。
陈听禾也知自己所作所为全然是自己出钱娶自己,不由得脸色讪讪,小声开解道:“经过这一遭,也不全然是坏处,他现在只把我比作巫山神女。”
说完却又鄙夷道:“男人以礼教束缚女子,可女子为自保,亦可用情爱框住他们,现在他只当我对他爱得深沉。”
“苏老板,我知道你并不差钱财,只是咽不下那口气,若我是你好友,定也是赞成你将负心人踩进泥里,可如今我需要他带我脱离苦海,只求你高抬贵手。”
说完,陈听禾起身盈盈一拜。
苏瑾棠端坐着受了她的礼,只叹道:“罢了。”
之前只当这陈小姐是个拎不清的,现在看来却是命苦之人的挣扎,观她今日举止,若真是盟友便好了……念及此,苏瑾棠却是心生一计。
“可你若是想要一直待在清丰县,须得不给王松升迁的机会,”苏瑾棠抬眼去看她,眼中晦暗不明,又似乎带着蛊惑,“可是他娶你,就是为了高升,你们这双方博弈,你可有把握?”
陈听禾脸色一沉,“我还未做长远打算,你说得对,我不知他与齐王说了什么,定是有所谋划,可他日后若是升迁重回永宁,便又是带我重回泥潭沼泽。”
“他有何谋划,现在肯定不会与你说,但成亲后你们日日相处,定能从蛛丝马迹中窥得一二,陈小姐若愿意……”
苏瑾棠停顿了片刻,待陈听禾看过来,才展颜一笑道:“我予你一信物,届时可传信到就近的永兴钱庄,作为回报,陈小姐若缺钱了,亦可找永兴钱庄。”
陈听禾不由得浑身紧绷,眉头紧锁,神色不似方才松快,苏瑾棠知她在犹豫,也不急着催她。
苏瑾棠已经给了足够的诚意邀她同盟。
嫁给一个穷小子,且随他去边关,陈家又不是爱女的,给的嫁妆肯定没多少,远走他乡也带不了那么多的盘缠,但若是有钱庄可接济,陈听禾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永兴钱庄是苏瑾棠最主要的钱财来源,也是她最主要的消息来源,总店在越州,这三年来也往其他州开了分店,哪怕偏远地段亏钱也还坚持开着,比如朔州的分店,一年来入不敷出。
因为有时候及时的消息更值钱。
“苏老板,我该早些来找你才是。”陈听禾很快就下了决定。
这是同意合作了。
苏瑾棠笑道:“现在也不晚。”随即从桌边抽屉中拿出了一个木盒,“约莫是王松准备成亲时送你的凤钗,物归原主吧。”
陈听禾打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又推了回去,“这是他欠你的银钱,不必给我,况且我带上了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