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以三次为信号。”
叮嘱完毕,玛利亚才重新打开门,让走廊里的烛光照耀进来。
她巴巴地站在门口,望着玛利亚离开的方向。
“晚安。”她说。
步伐微顿,那个身影在原地停留稍许。
玛利亚侧过头。
“晚安。”银发的猎人嗓音温和。
那个晚上,她是枕着玛利亚温柔的声音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她和路德维希面面相对地坐在桌边享用早餐。
一个大长桌,就他们俩人坐在豪华得不像话的餐厅里安静吃饭。
路德维希率先打破低迷的气氛。他说玛利亚有事先出去了,这次的案件比较棘手,她得先扫清一些障碍。
比如?
案件的死者包括市政厅的议员,因此有一些关系需要疏通。
路德维希说,在大城市里追踪猎物就是这方面比较麻烦,狩猎野兽之前还得先处理人际关系。绝大多数猎人都是离群索居的怪人,根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这次的任务会交给玛利亚实属情理之中。
和其他猎人不一样,玛利亚了解“政治”。
她问路德维希,既然玛利亚去处理那什么政治了,他们今天要做什么?
——你去过集市吗?
她摇摇头。
黑发的青年放下刀叉,告诉她,那里是最好收集情报的地方。
白天,在夜雾的笼罩下显得阴森诡秘的古老城市揭去面纱。路德维希所说的集市位于老城区,是平民扎根聚集的地方。
崎岖蜿蜒的道路,两侧的石头建筑挨挤过来,将天空遮得只剩一条狭窄的缝隙。污水沿着沟渠汇入下水道,晾衣绳上的陈旧衣物在风中飘舞。暗灰的煤烟从烟囱里飘向天空,汇入笼罩整座城市的烟雾。
踏入集市所在的广场后,视野豁然开朗。各种各样的声音、气味和色彩包围过来,她挽着路德维希的手臂,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人群的体温而变得热乎了起来。
她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然后扯了扯路德维希的袖子,自信地示意他跟着她来到一个卖馅饼的摊贩前。
小摊前排起的长队证实了她的判断——这是这个集市里生意最好的小吃摊。
路德维希和周围的客人攀谈的期间,她好奇地左右打量,一会儿看看这个卖肥皂的,一会儿看看那边的手工艺品。
人群骚动起来时,她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骚动的来源。一个戴着破旧帽子的青年夺过旁边行人的钱袋,头也不回地朝着集市旁的小巷飞奔。
她想都没想,松开路德维希的手臂就追了过去。
周围的人群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个青年奔逃的身影格外清晰。她飞速穿过人群,避开推车和摊贩,锁定那道身影跟着他窜入小巷,然后踏着散落的木箱往前一跃,轻轻松松拦去青年的去路。
那青年脸色一白,随即突然将钱袋往前一扔。她转过身,他的同伙接住钱袋,转身拔腿就跑。
原来是团伙作案,她想。
……但是人类真的好慢啊。
人类逃跑的动作,好慢。
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无法言语的快意充斥着心扉。她感到身体好轻,心情好愉快,整个人都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蹿出小巷的刹那,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她没有收住步伐,往前一跳,手掌撑住马车的车顶,整个人直接落到马车顶上。
不远处,石头铺就的大桥上人来人往。抱着钱袋的青年露出见鬼的表情,慌不择路地继续往前逃命。
她无视马匹的嘶鸣和人类的喊叫,跳下马车、飞速越过街道,避开惊诧的人群跳到石桥的护栏上,没跑出几步就已经追上了那个青年的身影。
她看准时机,飞身跃下栏杆,抓住那个青年的手臂往后一扭,他发出了无比夸张的惨叫,轻而易举就被她按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觉得这人实在是有些反应过度。那张脏兮兮的脸涕泪交加,五官因为疼痛皱在一起,嚎得像是要被送去屠宰场的动物。
但就在这一刻,周围的声音如海潮回涌而来,人群的身影再次变得清晰。她转过头,聚集在不远处的人们窃窃私语着,或惊诧或畏惧地望着自己,没有一张脸露出友善的神情。
“露娜。”路德维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发的青年伸出手,抓住了正在不断痛苦扭动的青年的胳膊,示意她松开束缚。
“你把他手臂扯脱臼了。”
“……”
“……噢。”她松开手,终于想起玛利亚叮嘱过她要注意自己的力气。
她站起身,路德维希扶住那个青年的肩膀,推拉着他的手臂“啦擦”一声,把脱臼的手臂装回去了。
至于被她捏碎的骨头,那就暂时没办法了。
青年仍在鬼哭狼嚎,她像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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