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之后会比三十岁之前更受欢迎的类型。
黑发的青年憋红了脸。
“你平时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那见鬼的表情仿佛在说:她还不如多惦记一下厨房里的饼干罐呢。
——当然都在想玛利亚。
玛利亚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呢?作为一头狼,她到时候能够做的,也许只有偷偷打探对方的人品,然后在两人的恋情开花结果后,忧郁地在厨房里疯狂偷吃小饼干,把自己吃成一头拥有水桶腰的狼。
真是想想都要垂泪了。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路德维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连脸红都顾不上了。
“怎么了?”他问她,“有人欺负你?”
她摇摇头。
路德维希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他压低嗓音:“有人……乱摸?”
她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再次摇摇头。
路德维希松了口气,一下坐了回去。黑发的青年抬手捂住颈侧,支吾片刻,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把天聊下去,于是犹豫地问她:“……你喜欢青涩一点的,还是成熟一点的?”
她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面时,银发的猎人在月下狩猎野兽的身影。
她小声回答:“成熟的。”
冷静理智、强大可靠,最好拥有绸缎般光泽美丽的银色长发,和宝石般光彩夺目的青色双眸。
像月亮一样,高洁美丽、神圣凛然。
——像夜空中的月亮一样,可望却不可及的人。
她默默收起膝盖,将脸埋到臂弯里。
“……露娜?”
露娜?
“——露娜?”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回到房间后她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屋内点起烛光,玛利亚弯身看着自己,银色的长发顺着猎人的肩头滑落下来,如同镀着微光的蛛丝。
“你的衣服已经送来了。”玛利亚问她,“要不要穿穿看?”
又是那种哄小孩的语气。
她最近一直情绪不佳,银发的猎人看出来了。她虽然对试穿新衣服没有兴趣,却不想拂了玛利亚的好意。
她打开长方形的盒子,简洁利落的裙装映入眼帘。没有用鲸骨固定的束胸衣,没有夸张的裙撑,布料以保暖舒适为主,从金属袖口到一丝不苟的裙褶都可以看出做工的精致。比起这个时代女性的日常装,更像几十年后会流行起来的骑装。
这是一套非常适合她的裙子,不会让她觉得自己过于被束缚,但又不会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是非常用心——用心到让她觉得高兴又难过的礼物。
换好衣服后,玛利亚站在门边等她。“来。”银发的猎人牵住她的手,似乎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的装扮在夜色的遮掩下非常容易被他人错认为情侣。
以这个时代的人的眼光来看,玛利亚穿的一直是男性的服饰。
不管是别着羽毛的三角帽,像军装一样挺括利落的长风衣,还是黑色的长裤和腰间的佩刀——都是这个时代男性的特征。
用缎带将长发束在脑后,也是这个时代的贵族男性拥有的习惯。
男性应该做什么,女性应该做什么,平时应该如何打扮、说话,甚至如何走路,这些都有严格的规矩要遵守。
玛利亚牵着她的手,她发现两人要去的似乎是大礼堂的方向。但那里正在举办舞会,闲杂人等不被允许入内。
仿佛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玛利亚勾起唇角,压低声音对她说:“别担心,我知道一个好去处。”
玛利亚口中的好去处是大礼堂上方的小眺台。举行舞会时,为了不打扰贵客的兴致,演奏的乐队会被安置在此,远离宾客们的视野。
打开门时,拉提琴的乐手诧异地朝两人望来,但玛利亚表现得过于淡定,以至于对方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重新将注意力转了回去。
从二楼的小眺台望去,可以将楼下的舞会尽收眼底。金碧辉煌的大礼堂被成百上千的蜡烛照亮,衣香鬓影的淑女和锦衣华服的绅士翩翩起舞。随着旋身的动作,女士们的裙摆绽放开来,就像春日盛开的花朵一般,明丽的色彩以棕色的松木地板为画布,绘出一副生机勃勃的早春景象。
欢快的乐曲如溪水在空气里流淌,舞蹈的节奏改变了。她看到楼下的男男女女牵着手列成两排,迈着轻快的舞步轮流交错,穿针引线般地回到最初的舞伴身边。不少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酒意微醺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活气息。
她不由得看得入神,一时都忘了自己的烦恼。
玛利亚在她身后轻声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布置舞会的那几天,她总是扒在窗边观望楼下的动静。
从傍晚就拉开序幕的舞会,一直进行到深夜才终于收尾。她看到人们默契地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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