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柏舟心情沉重,和孛悠悠一起大步走向卫子义的寝居。
然而就在他们抵达卫帅的门前,身后突然亮起数十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一群卫家士兵突然现身,将两人护在中间。
“水柏舟!你杀害卫帅,企图谋反,还想逃?”为首的正是卫子义的亲生儿子卫谨谦,他身后是整队的卫家军。
水柏舟脸色愈发阴沉:“卫谨谦,义父如何了?他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
卫谨谦冷笑:“义兄说什么呢?父亲是喝了公主送的参汤,现在毒发垂危!不是你们夫妇二人狼狈为奸,还能是谁?”
孛悠悠眼中慢慢起了杀意,她不相信卫谨谦这个蠢材能有这等谋略,还能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她突然上前一步,“卫公子,我从未送过什么参汤。今夜是邵英雄派人刺杀我们,也定是他嫁祸于我,好让我们卫家义军内乱!”她也知道这苍白的解释并没有什么用处。
果然,卫谨谦大笑:"公主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来人,拿下这对狗男女!"
箭雨倾盆而下。水柏舟一把将孛悠悠护在身下,自己肩头中箭。
"去马厩!"水柏舟咬牙拔下肩头箭矢,拉着孛悠悠向侧翼突围。
两人在曲折的回廊中奔逃,身后追兵的火把如影随形。水柏舟的伤口血流不止,将半边衣袍染红。
"你受伤了!"孛悠悠有些焦急。
"无碍。"他喘息着,"前面拐角有暗门,直通城外。"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暗门时,卫谨谦带人堵住了去路。
"义兄,"卫谨谦剑指水柏舟,"父亲待你如亲子,你竟背叛他?"
孛悠悠感到水柏舟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恐惧,而是愤怒。
"将军,"她轻声道。
"我早该想到的。"水柏舟声音冰冷,"义父就是太过在意你这个血亲,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早该除了你这条蛆虫。"
卫谨谦脸色微变,随即狞笑:"水柏舟,你终于不装了吗?也许这十几年你就从未把我当成你的义兄弟。"
话音未落,他突然挥剑刺来。水柏舟推开孛悠悠,挥鞭相迎。兄弟二人战在一处,剑光如电。
孛悠悠想帮忙,却被几名士兵围住。就在危急时刻,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大批黑衣人涌入庭院,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主人,我们来迟了。”为首的云遮道。
卫谨谦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黑衣人拦住去路。
“卫谨谦,”水柏舟剑指这个曾经的兄弟,"义父现在如何了?"
"呵...你们来不及了。"卫谨谦狞笑,"那毒无药可解,老家伙现在恐怕已经..."
水柏舟如一只凶狠的狼怒吼一声,一鞭刺穿卫谨谦肩膀:"解药!"
卫谨谦痛呼倒地,却仍狂笑不止:"没有解药!邵帅说了...只要老头子不在,他必定拥护我为卫家军的大帅,到时候你们……"
水柏舟手中的玄铁鞭蠢蠢欲动,想杀人的欲望此刻间爆棚。
孛悠悠上前一步:"将军,当务之急是救治卫帅。"
水柏舟眼中重燃希望,穿过重重院落,卫子义的寝室前围满了焦急的义军将领。
"大帅不行了!"有人哭喊。
水柏舟推开人群冲入室内。床榻上,卫子义面色铁青,气若游丝。见到水柏舟,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柏舟...谨谦他..."
"义父别说话,军医马上就到。"水柏舟跪在床前,声音哽咽。
孛悠悠看着这对父子,水柏舟在这一刻展现了他从未有过的柔软,原来,他还能有如此的柔情。
她不自觉地来到水柏舟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此刻手冷如冰。
"他会没事的。"她轻声安慰。
水柏舟抬头看她,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脆弱与信任。在这一刻,天朝公主与叛军将领之间的隔阂,似乎消融了些许。
窗外,东方既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孛悠悠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邵英雄逃回中都城,卫子义生死未卜,中都义军的内乱不可避免。
卫子义的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喘息都像是最后一次。军医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那碗参汤中的毒太过刁钻,已经侵蚀了老人的五脏六腑。
水柏舟跪在榻前,双手紧握义父枯瘦的手。这位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此刻眼眶通红,喉结不断滚动,像是要把所有哽咽都咽回去。
"义父,您撑住...我已经派人去寻解药了..."
卫子义微微摇头,灰白的胡须上沾着黑血。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床头的暗格,水柏舟会意,从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
老人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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