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8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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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线」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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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榆的父亲短短几天就沾染上了赌博,那个村里有无业游民,但是无业游民也有赖以生存的职业,他们等这帮从城市里苦力劳力辛劳了一整年之后带回来过年钞票。

    而纪榆的父亲就成了他们没想到的大客户。

    纪榆走得匆忙,那富二代的做派,几个混子在村里的破烂棋牌室里对纪父献殷勤。

    昏暗的灯光,堆在角落的啤酒箱,地面都是薄薄的水泥铺在黄泥巴上,掉漆的椅子有的靠背都掉了,麻将桌还是手动的,都得自己动手搓,麻将牌被人盘得溜光水滑,背后的淡淡痕迹老赌棍们都能分辨是哪一只牌。

    歪歪的铁门一关,头上的黄色的吊灯都会晃一晃,他们边上都还会有一张骨排凳,容得下烟跟打火机,烟灰缸是不需要的,直接踩在地上就行了。

    茶缸里都是茶渍,小后生正在给纪父看茶。

    “纪老叔,当时村支书说让榆读书那一会儿,我们都说能让支书出面的小子,那支书什么时候看错过人?”纪父桌子上的对家是承包过竹园的,虽也是瞎混但比纪父在村里能说上话,“而且榆长得你看看,这帮后生里面哪有这么出挑的?”

    男人掰着自己的手指,“会吃苦,会读书,交朋友,俊俏脸,”他打出了一张牌,下家等着喂给纪父,“从前榆都不跟这村里的后生小子一起,现在一看,那档次就得是那小老板那样的,俩人站一起,是不是。”

    “有才华的,那话怎么说来着,”下家立马接话道,“是金子总会被发现的,那不都说连皇帝都得早早地钦定人才吗,人家跑这么老远,对你家榆的青眼,咱都能看出来,纪老叔啊,你以后,牛人呐!”说着他伸出一枚大拇指,转了一圈,啪叽打出一张牌,“谁能比!河东河西的是不是!”

    “没,没那事的都是,”纪父脸上按捺不住的得意,嘴角翘起摸着牌,语气里尽是遮掩不住的嘚瑟,“都是娃娃自己的事。”

    “纪老叔哇,我都想给我孩子领过来让你教育。”对家道,“你教育要是不好,那榆是凭空长得这么好吗?!我就不信这个!”

    上家道,“晚上我也得取取经,去我家头喝点儿,我婆娘就等着我带纪老叔回去谈谈这个小孩子咋个教育呢!”

    从年二八到初二晚上,纪父就输光了当时万嘉旅送来的几万块钱。

    等他如梦方醒的时候,人家正眼都没再瞧他一眼。

    二叔给纪榆打电话的那个晚上,纪榆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好像儿子生来就得给老子收拾残局。

    纪榆离开前夜岛台看书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进去,他看见万嘉旅好几次游戏打着打着就转过头来看他,任性如他还调低了游戏的声音,纪榆在吃火锅之前还在想,除了钱之外他到底还有什么能给万嘉旅的,那些没用但是他唯一能给的东西。

    纪榆已经尽量藏起来他的自卑,家境跟压力不是他能选择的,他哪怕觉得可能此行并没有什么好结果,他太穷,他太小,这两个问题始终在二人之间,且悬殊像一座大山阻拦在二人眼前,窗外璀璨的大厦会让人数不清层数,他走到此处每一步都艰难,他站在万嘉旅的家里,每一件东西都昂贵但被小少爷随手丢置,他试图让自己的近视更严重一些好去忽略。

    纪榆在接完电话之后刹那的幻想又成了山上水库飘散的泡泡,他二叔告诉他,他父亲输了不少钱,已经打算跑掉,要来找他。

    纪父要去投奔他的希望,这些小钱只需要他的儿子稍微帮帮忙,那个有钱的小老板跟他儿子的关系那么好,开着小轿车要走多远才能到那个山坳。

    他随手都能撒出去那么多钞票,山坳里的人可说了,那小老板光是手上的手表都够他输上个十回百回。

    纪榆无法在万嘉旅的家里呆着,他只觉得他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样的觊觎。

    他是在慌乱之中离开万嘉旅的家,只觉得自己像个吸血的臭虫。

    纪榆在香辣虾的店里打工,他在后厨帮忙,这店铺开在繁华的酒吧街,来吃饭的人跟纪榆年纪大多相仿,这儿能有地方能住宿,他得出去租房子,他的父亲在初三晚上的火车会到这里。

    在一天之前,万嘉旅说,「纪老师在面对生活重担的时候抽烟别比我频。」

    所以纪榆没有拒绝老板递给他的烟。

    他站在门口抽的第一口烟让他的脑子犯混,尼古丁给没抽过烟的人送来的礼物是一场烟醉,而他此时的瞳孔被前方的大灯照亮,他看见万嘉旅的衬衫被吻上了口红印,边上的女人妩媚妖娆,他看见万嘉旅揽着那女人,指尖叼着烟在灯光里对视。

    纪榆的心被烧嗓子的尼古丁拧了一下,他看见万嘉旅冷漠地连眼神都没有给他,揽着女人蜂腰从他的身边走过。

    他只觉得心被离心机甩得发痛发昏。

    纪父在凌晨的火车站见到了儿子。

    纪榆的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抽的,很便宜。

    纪父背着大包小包,蛇皮袋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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