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许在下雨,也许不在,我的记忆变得混乱起来,连自己都说不清具体的细节。
队伍长得看不到尽头,移动的速度非常缓慢,可惜我们忘记走VIP通道了,否则能稍微快点入场。
“下次我们应该cos成希儿。”
“为什么?”
“因为这是游戏里唯一有膝盖的角色,我们可以一跃而起,跳过队伍。”
“不好,我才不要女装。”
“是男娘啦~”
“我拒绝。”
很无厘头的对话一直在反反复复持续,但我看见“应星”对我晃了晃手机,我问他“景元”人呢?他做了个口型,回答我:在验票的地方。
凉风灌了进来,吹得我眼睛疼。
“要入场了。”他强调道,紧紧握着他自己刻出来的木剑,“准备好。”
许多个瞬间缀连在一起,我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多久了,慢慢地、无知无觉地,浑然严丝合缝地嵌入在了一堵坚实的白墙之中。
“跑起来。”
他说他期待了很久,今天一定要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所以要让烈阳作他的见证。
逐渐地,队列开始涌动起来,他转身对我大声喊道,但没有任何恼怒催促的意思,抱住他的道具拽着我的胳膊,然后我们一起被人流挤着往前。
被推攘着……
直到某一刻,他松开了手。
-
放宽心,不着急。
我尝试了几个深呼吸,调整过来状态,至少我还没有癫到一个应激把镜子给砸碎了,那是要赔钱的。
哪怕我是持明龙尊,也得赔钱。
那个声音在我从回忆中分开的一瞬间便退去了,他仅仅是丢下几句不痛不痒的挑拨,接着继续保持缄默。
可恶。
我低头洗了把脸,遇事不决……先洗把脸准没错,反正现在厚重的眼睫毛、浓郁的下至眼妆和红色眼影不会遇水即溶。
是我正在被“同化”吗?
常言道,人的心理接受过程总是先从否认开始的,然后变得愤怒、讨价还价,最后忍痛接受事实。
人类天生反骨,天人亚种不例外,龙脉亚种更不例外,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了。
“我记得他们的。”
“至少,我还记得他们的……”
我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是有痛感的,有痛感的!
——这说明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有着活生生的自我意识,有痛感、有情绪,而且闪烁着清澈的愚蠢。
“应星”的理论或许是成立的,但隐约之间我感到绝对这么简单,我没有感到悲伤,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没有抗拒、没有否定。
因为我知道她回到了那里。
咔哒一声,像触碰开关那样,打开某种真相式的灯光。
对、对。
指路明灯——
那枚太卜司的权限玉兆。
我焦急地将它拿了出来,平放在桌面上,用手指揩去玉石表面沾着的热辣红油,然后点开了它。
别问我为什么能点开一个“芯片”——问就是仙舟科技,加上了可交互的投影屏幕,多么用户友好!
我尝试在太卜司的数据海洋里搜索“白墙”两个字。
我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何人在我的脑子里植入了这个概念,但它就在哪里。
叮咚。
一堵白色巨墙。
或许因为这次摸到了准确的触发词,屏幕中瞬间刷新出了大量太卜司与十王司之间的通讯信息:
【太卜大人,十王敕令,务必尽速传达神策府,促请将军配合……】
【十王敕使,以后有此内容,烦请直接通报神策府,无需经由太卜司转接……】
【太卜大人,此乃阴司定例,留迹示踪,以备后日查验,不可擅违……】
【十王敕使,罢了罢了,你们说吧,我记着呢……】
【集部指令:白墙之外链接中断,失控偃偶脱逃,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回收,切莫重演前任剑首叛走之事……】
【这里是太卜司,询问优先级……】
【这里是十王司,答复,以周赈星核灾变为先……】
【这里是太卜司,询问不惜一切代价的定义……】
【这里是十王司,强调,可采取任何措施,不计生死……】
我已经触及到那里了。
就在那里。
【这里是太卜司……】【这里是十王司……】【这里是太卜司……】【这里是十王司……】【这里是太卜司……】【这里是十王司……】
剩下的内容我已经读不下去了。
——指尖扣紧掌心的血肉里,我的心中现在腾起了唯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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