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叫了滴滴,只可惜……"滴滴"人选出了点问题。
温眠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刺眼的亮光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
他故意将屏幕往梵音眼前递近几分﹣﹣通话记录清晰地显示着二十多分钟前那短暂的通话时长。
“那还挺巧的,你叫的代驾是我。”温眠注视着梵音逐渐聚焦的瞳孔,看着他脸上表情从迷茫到震惊,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的表情上,笑着提醒他。
梵音眉心拧起一道细褶,醉意朦胧地凑近手机屏幕。
他眯起眼睛盯着看了三秒后,头顶仿佛冒出几个问号和感叹号,连发梢都跟着抖了抖:“不会吧……我记得我存了呀。”
迟钝的思维正艰难运转,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把心里话碎碎念了出来,含混地咕哝着。
温眠懒得计较他醉酒后做出的荒唐事,和老王打了个招呼后把人带出了包厢。
大醉的梵音此刻正歪歪斜斜地靠在电梯墙上,舌头打结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却还固执地转着被酒精缩水的大脑思考着今日未解之谜。
为什么我的滴滴司机是我的竹马?
请"一杯倒"喝酒未免太强人所难,温眠叹了口气,伸手撑住他下滑的腰。
“站直些,别摔倒了,嗯?”他的手穿过腋下,把人往怀里带,低声道。
“我站的……很直。”
梵音的头偏到一边,微长的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究竟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倔强地不把自己往着力点上靠。
醉鬼不讲理,原本温和的嗓音里夹着点无奈的哄劝:“好好,乖一点,先把衣服穿好。”
温眠握着他的手腕把外套的袖子拉好,又往下扯了扯帽子,免得被风吹到又把这小身板冻感冒了。
将迈巴赫梅赛德斯停进车库时,梵音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暖黄色的车灯斜斜地打在他脸上,将那张人畜无害的天使面孔镀上层柔光。
接近7000公里的距离在此刻缩短至不到一米,最终收束在这方狭小的车厢里。
在清闲的间隙中,温眠才有机会真真正正地打量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梵音的眼尾那抹睡出来的淡红比任何眼妆都要蛊人;肌肤看不见毛孔,白白嫩嫩;鼻梁高而秀挺;唇色浅淡如樱,唇角天生微翘,唇红齿白,平添三分艳色,纯中藏媚。
车库的感应灯灭了,温眠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没动,任由鼻息扫过梵音微启的唇瓣。
那里还残留着威士忌的醇香,混合着他惯用的薄荷牙膏气息。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能数清梵音睫毛的根数,也能看清对方睫毛轻微的颤动。
强烈的情感洁癖使得温眠二十二年身边再没有其他人。
整整十年,对梵音的暗恋以年为单位递增。
亲眼见到人时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不敢去细想一个吻会不会把人弄醒,只能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月光从车库的天窗漏进来,在两人之间流淌成河。
温眠最终只是轻轻解开安全带,打开另一边车门,一手扶着他的肩,小臂从他的膝弯下穿过。
轻轻松松地将人打横抱起时,独属于他的薄荷香愈发浓烈。
垂落的手腕被他握住压上指纹识别区。
忽然,醉得七七八八的梵音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双臂软绵绵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的肩窝,模样像极了熟睡后翻出肚皮的家猫。
他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毫无防备,全然信任地露出最脆弱的部位。
呼吸骤然凝滞,那声细软的呜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温眠的胸口。
心脏像是被浸泡在被烧得滚烫的糖浆,每一次跳动都牵扯出黏稠的甜丝儿,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连带着经久不消的薄荷气。
温眠小心翼翼地低头,想要确认怀中人是否还醒着。
这个动作让他的唇瓣不经意擦过额角,触感如同触碰一片被阳光晒暖的花瓣。
理智与冲动杀的你死我活,最终化作一个轻吻,落在梵音的前额。
心脏仿佛被一根细长的丝线轻轻拽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出细微的疼痛。
梵音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肩颈处,像是被撒哈拉沙漠的烈日炙烤过般滚烫,所有感官都集中在那方寸肌肤上。
一系列动作几乎变成机械性的程序。
上楼、转过拐角、推开门、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
这还真是……温眠摇了摇头,却还是转身去浴室拿了条一次性毛巾。
用温水浸湿后拧干,坐在床边轻轻将梵音的脸转过来。
小夜灯下,指尖的布料每移到一处就短暂地停顿两秒。
毛巾掠过梵音高挺的鼻梁时,能清晰感受到呼出的气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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