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
昭棠婉拒道:“公子也不像手里有余之人,何必用来做这不必要的花销,还是算了。”
他把银钱收了回去,也不强求,只温润道:“劳谢姑娘为我着想。”
昭棠转头对嬷嬷道:“还是藿香吧。”
嬷嬷开口道:“棠娘子是要做胭脂不是?南货行后头新来个老货郎,杜鹃花论把卖,你可以去那里寻寻看,有没有你想要的。”
昭棠一行人在水塘边找到了卖花郎,青布帘下杜鹃花沾着泥点,货郎指着花束夸赞道:“都是昨儿从城外采摘的,新鲜。”
昭棠蹲下来挑拣,瞥见角落里几枝半干的红花,花瓣蔫头耷脑,虽蜷曲起来......昭棠沉思,香气犹在,倒是可以带回去晾干备用。
“这花怎么卖?”昭棠问。
“送你吧。”货郎答道,“都过了采期,搁着占地方。”
一路,裴栖迟和赵猛帮昭棠拿了不少东西回来,到了飞远镖局门口,昭棠对二人笑意莹莹:“多谢你们。”
赵猛:“不请我们进去?”
昭棠虽想着女子多有不便,但她向来到外奔走惯了,到底不算什么真的闺阁女子,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什么不能看的。
昭棠笑着把二人迎进来:“今天多亏你们,快进来吧。”
昭棠住的位置偏僻,平日里与镖局众人鲜少走动,将两名外男带入镖局恐会引起下人惊动,三人便无声无息从外墙翻进来。
赵猛自小便在黑木崖闯荡,自有一身功夫,见裴栖迟也轻易翻进院墙,昭棠愣了片刻。
裴栖迟看到昭棠呆住的面容,忍不住调笑道:“姑娘,只许你会功夫,便不许旁的人会吗?”
昭棠脸一热,只想到那日她胆大妄为地将匕首横到他的脖颈,还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上没来由的羞恼。
昭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进入昭棠的房间,裴栖迟没想到她住的地方也没比黑风寨好上多少,唯一便是市井之中,不如山上冷峭,多了一丝温馨。
“公子为何下山来此地?前些日子不是还以茶论道吗,怎的突然想开了?”昭棠调笑道。
赵猛躲在后面嬉笑起来:“自打姑娘走后,军师整日望着寨门,似要把寨子望穿了去。”
昭棠不信裴栖迟真能如此,赵猛的话自然有夸张的成分。
裴栖迟倒是顺着赵猛的话,往下说道:“我心中有所想,我想见了你或许会寻出答案。”他话音带着一抹温润,空气中浮现出带有若有若无的松针气息,让人如沐春风。
昭棠想起什么,解释道:“公子还勿见怪,我只当公子如赵猛之言,无谈婚论嫁的心思,我又怎好强求......那公子的答案寻到了吗?”
他轻应一声,话风一转道:“曾听梁大嫂说,你制的一手好胭脂,不知胭脂制成之后,裴某可否看看。”
昭棠:“公子若有兴趣,只管看便是。”
他清嗓问道:“你母亲可有为难你?”
昭棠实话实说:“若是你问......逼我成亲一事,想来她还未放下心怀。”
赵猛身为山匪,自有一番野性,见风提议道:“姑娘身手不错,打你母亲一顿,她岂会不怕?”
昭棠:“此言,话糙理不糙,但若是我真的动手打了嫡母,只赢了一次,便要轮到她三番五次的数落,何必多此一举。”
云州城内法制齐全,飞远镖局到底是云州城中排行第一的镖局,如果嫡母杜氏不怕家丑外扬,告到官府去,便不是一次逃婚能说得清的了。
昭棠摸不准他下山来见她是何意图,难不成赵猛口中说的“军师要与你谈婚论嫁”是真的。
昭棠索性开门见山率性直言:“公子还未说,你是为何下山?难不成是与我成亲?”
赵猛怕是没见过这么直接的女子,粗糙汉子脸却先红起来,紧忙藏在裴栖迟身后。
裴栖迟客气道:“姑娘花容月貌,裴某一介山匪恐配不上姑娘。”
他虽然穿一身粗布衣衫,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气度,眸色沉静如水,一袭乌黑墨发垂落时,如同山涧清透的溪流悠悠流过,带起空气中一缕奇妙的香,粗布麻衫都挡不住他身上的风华。
昭棠看出他在跟她讲求礼节,非要说貌美,眼前的他倒是不逊多让,昭棠曾随路海送镖,路上也见过不少貌美的小郎君和小娘子,跟那些人相比,裴栖迟的容貌也是上乘,并非是他口中所谓胸无点墨只靠喊打喊杀做营生的山匪。
正当昭棠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时,他开口又道,“若是姑娘想借此亲事,在这镖局中寻一丝安宁,谋求一份生机,裴某或许帮得上姑娘。”
裴栖迟这是答应了她,那日他以茶为拒辞,她没想过是刀刃见血吓退了他,只当他是有难言之隐,亦或是对她无意。
毕竟初见那日,她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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