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柔韧,口感也会更好。”
昭棠问道:“公子喜饮松针茶?”
听到公子二字,他动作顿了下,又很快恢复如常:“寨子物品稀缺,不比民间样式繁多,黑木崖上的松树倒是应有尽有,不如就地取材,味道也算可口。”说罢,眉间一抹淡笑,似是对寨子里的生活习以为常。
竹篓已装满裹好的松针布袋,也算是在卯时前完成了这桩任务,昭棠揉着发酸的膝盖起身。
裙摆上沾上细碎的泥土,拍了拍裙摆上的泥,昭棠跟着背上竹篓的裴栖迟往寨子里走去。
踩着露水,清晨的空气最为新鲜。昭棠想起什么,巴巴问:“还不知公子何名何姓?”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脚边,竹篓晃出细碎的响动,松针香气混着远处山涧传来的水流声,在寂静里拖得悠长。
就在昭棠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裴栖迟。”他突然开口。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
那声音沾着草木的柔韧,又浸满了山野的凉。
回到寨子,昭棠帮他把松针洗净,看着他晾晒过后又放入锅中翻炒,这般操作一番,松针的香气溢出,把炊房腾给他,昭棠便退到门槛外等着。
许久,裴栖迟端出两口粗陶碗:“今晨采的茶要养些时日才能制好。”他将陶碗搁在石墩上,茶沫沾着几片未沉底的松针,“还剩下些陈茶,姑娘若不嫌弃,可与我共饮。”
昭棠接过茶碗,道:“怎会嫌弃。”
松针茶汤在夕阳里泛起淡淡的浅绿,滋味鲜醇,倒是让人清醒半分,像昭棠这般不会品茶的人,也感到一丝清冽与回甘,昭棠眼睛发亮。
“公子这般,可算得上文人雅士,与寨中山匪略有不同。”
忽略女子试探的视线,他握茶碗的手逐渐收紧,茶碗表面的裂纹硌着掌心,清淡的眸子撞进昭棠的视线:“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所做罢了。”
“公子不想说,便算了。”昭棠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兴味。
他放软音调:“并非如此,只是裴某实是贪得这一隅安生。”
昭棠道:“匪寨可有安生?朝廷派来的剿匪恐怕不下数十次了吧。”
昭棠说的是事实,可他看起来不甚在意。裴栖迟放下手中茶碗:“昨日夜深,在下来不及问姑娘,便想问姑娘一事。”
昭棠抿了一口茶:“何事?”
“不知姑娘......是看上在下何处?”
昭棠快言快语:“我若说是喜欢公子这张面皮,公子可会不快?”
昭棠放下茶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茶水上层漂浮的松针,缓慢抬起头。
裴栖迟面色未有波动,看不出任何羞恼甚至是怒意,也未应答,只道:“姑娘为何来此山寨?黑风寨的名头,姑娘想来并不陌生。”
“我是镖师之女。”昭棠淡淡。
“可是路镖头?”他问。
"镖师运输货物,自然要四处打点。" 昭棠看向他,缓声道,"公子猜人的本事,倒是厉害。”
他微微一笑:“飞远镖局乃是云州城首屈一指的镖局,裴某自是知晓。”他停顿片刻,又道,“姑娘很有路镖头风范。”
昭棠莞尔一笑,想到什么:“公子若说昨夜我将匕首置于你颈间,此般行事确有我爹的影子。”她爹走南闯北运镖,难免碰见劫匪或偷盗之人,不狠戾些只怕货物便丢了。
昭棠留意到他那拿着茶碗的手,包扎的纱布已隐隐透出血迹,他浑然不觉似的。
未等对方回答,昭棠放下手中茶碗:“公子等我一下。”
昭棠回到炊坊找梁大嫂寻来药草,碾成汁,又备好布条,掌间传来对方温度时,裴栖迟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昭棠把纱布解开,血痂夹杂着流出的血渍,与白皙细长的手指衬得鲜明,她似有歉疚,仔细将药草汁轻轻涂在伤口上,拿起布条,手指灵活穿梭在他掌心。
“寨中缺少金疮药,公子便姑且将就些吧。”
直到包扎快结束,他才淡淡:“好。”
昭棠低下头,答了裴栖迟方才的问话:“来此山寨实乃偶然,其实是在躲避一桩我不愿的亲事。”
他神色未变,两相僵持,昭棠心里那股热乎劲便刹那间淡了下来,伤口被布条彻底包裹起来,昭棠仔细打了个结。
“可否告知裴某,姑娘芳名?”他话音微涩。
“你若无意,不必问我姓名。”话已出口,自是没有反悔的余地。
茶的采摘有讲究,翻炒和杀青也有确切的温度,饶是一切繁琐步骤都做完,也要等待数日才能饮用,更不必说种类多样的茶具,乃至分茶、品茶等种种层序。
本就是见色起意,与其说是逃婚到黑风寨,不过是想通过此法子,为自己缔结一桩婚事,让嫡母放弃为她婚配的念头,她劝说他人瓜不必强扭,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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