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转玉，要平安回来。”

    想起那血淋漓的梦，姜合便胸闷得很，他无法说出什么，只得在暗处帮章暮小心留意着，护着他为天下百姓的一腔热血。

    章暮满脸笑意，喜道：“会的，殿下等我。”

    姜合也笑了下，点了点头。

    隔日一早，天还未亮，章暮与下人便悄悄出了府。他走后，姜合也无心再睡，命人点了灯，坐在塌边看书，书过半本，天边升起了朝阳。

    用过早膳后，董不生身边的探子带回了消息，客衣将人带到姜合面前，那人急匆匆道查到了。

    “你是说查到了与董不生联系的京中人？”

    那人回道：“是。前几日萝依姐姐给了我们信，我们摸着信回到京中，确定了董不生的信进了他府中。”

    姜合脸一沉问道：“是谁？”

    那人道：“秦格秦大人。”

    秦格，刑部尚书，怡贵妃的母家，太子的外祖。

    又是太子。

    姜合皱着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秦格为人阴险狡诈，做事小心翼翼，面上讨好皇帝，皇帝不愿干的背锅之事都是他来做，背地里却借着皇帝赏赐的权力折磨人。他能在尚书之位这么久，而不被人弹劾，便是不论他做什么，都找不到证据，无法定罪。

    皇帝对这种老臣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秦格一家子人都捏在皇帝手中，只要他做好皇帝的刀，不做出格的事，皇帝便能当看不见。

    姜合扶额思索，听闻秦格手下的人奇人无数，上天遁地无所不能。纵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萝依，比秦格手下人也差不少，怎会一下就让人知道董不生是与他通信。

    还是层层迷障。

    “罢，董不生这几日在做什么？”姜合问道。

    前线大战在即，姜合心下烦乱，无心想那么多，总归源头是董不生，与他合谋的京中人迟早能抓到。

    “自从侯爷开始打仗，他便不去府衙了，现下成日在红玉楼内，非必要不出去。”那人迟疑道：“属下觉得，他似在筹谋什么，又似在等待什么时机。”

    “加派人手，看住红玉楼，一有情况，立刻来报。”姜合沉声道。

    “是！”

    章暮回到军营的时候，章亭峥在帐前候着，见他回来立马迎上前去道：“司空将军来信了。”

    “怎么说？”章暮边走进去边问道。

    帐子里坐满了人，个个都蓄势待发，见他进来道：“侯爷！”

    “坐。”章暮坐在主位道：“允之如何说？”

    “司空将军道，王起过几日会带着三十万大军前往江边，全数待战。”

    “全数？”章暮问道。

    “是。”

    老罗哈哈一笑道：“天助我们，这便是大好机会。”

    章暮道：“好，把那使者带来。”

    “是。”

    不大一会儿，使者全须全尾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老罗打趣道：“看来我们营中伙食挺好，使者大人脸色不错。”

    使者听闻这话，本来就白了的脸又添上一层蜡白。那么多南洋人死在眼前，他这颗心一直悬着未曾放下过，只过一晚，他的脸色能好到哪儿去。

    “老罗。”章暮警告一声。

    “对不住啊使者大人，我就爱跟人开玩笑。”老罗脸上赔着笑，眼底一丝笑意也无。

    使者干声道：“将军客气。”

    章亭峥道：“使者大人，昨日侯爷所言，你可考虑好了？”

    使者看了眼章暮，深思过后道：“侯爷，我在南洋朝廷非是重要之职。王上派我出使大楚，所图为何，不必言说，侯爷自然心中明白。”

    章暮嗯了声，他自是查过眼前此人，他因着读过一些书，习过些武，不过是南洋王上身边的侍从官，地位比南洋宫里的太监高一等。此次出使，使者一职怕是他此生最大的官了。

    “南洋诸位皆已亡故，我独自回南洋，怕也是死路一条。”使者见章暮无动于衷，他咬咬牙道：“求侯爷放过我，我不能回去。”

    章暮昨日说让他回南洋，传信给王起道，君子若战，便公平战。要么一同上楚江，两军派出同等人数对战，要么让楚军上南洋楚江畔，也派出同等人数再战。

    “不回南洋，大楚留你一个外人有何用？”章暮道：“解决了吧。”

    “侯爷！”使者跪地喊道：“求侯爷放过我！”

    他来前，南洋王上让他探清楚军内里，带回消息便会给他一箱金，放他归乡。他贪图钱财便来了，眼下情形，别说归乡，怕是马上归西了。

    “我，我独自回去，不带任何有用的消息，不必等到王宫，登岸便会被斩啊，侯爷！”

    老罗捅了捅耳朵道：“行了别喊了，让他们过来吧。”

    “是。”

    满脸鼻涕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