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完成两三个单子后,长安城落下了第一场雪。
空气中弥漫着寒意,风呼啸着从街头巷尾刮过,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也没有什么温度。
已经进入腊月,虽然寒冷,长安城的人们依旧热热闹闹地准备着过年的物什。
魏翎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北渝和西秦的使团入城将近,他忙着为使团安排住所,筹备接风宴。使团本就是尊贵的客人,更何况这一次,两国派出的使臣都是皇室成员,大齐更是不敢怠慢。
傅孜戎特意下令,安排了城中最繁华地段,长兴坊的两处宅子,让魏翎派人收拾出来,作为两国使团的住处。
与魏翎相比,明月客栈的一群人,则显得闲了许多。
这一次大齐朝廷丝毫不敢怠慢,准备的都是最好的,明月客栈也就不用再多准备了。等到太子进城,住进大齐朝廷准备的地方后,明月客栈再排暗卫过去,就已经足够。
因此,此时陆明廷和裴扬正坐在暖和的茶室里,一边对弈,一边喝茶。
进入冬天后,因为书房里都是易燃的书籍,陆明廷没让人在书房里安置火盆,而是搬了些必要的东西,带进了茶室。
“不下了,”裴扬赌气把棋子扔进盒子,有些不悦,却又有几分无可奈何,“我认输,下不过你。”
“你知道就好。”陆明廷很好心地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回盒子里。
裴扬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凑近陆明廷,说道:“阿笙几日没来过了,近来严寒,也不知道她冷不冷。”
陆明廷收拾棋盘的手顿了顿:“这么关心别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看想去看看的不是我吧?”裴扬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明廷,“前些日子,你不是在怀疑阿笙是玄烛吗?长风可说了,这段时间,玄烛虽然没露面,但也接了一两个单子。”
“嗯,我知道。这段时间,阿笙都没有离开过长安,连家门都很少出。”
陆明廷没有直接否定,虽然他觉得自己对长安城出入的监视很严密,但如果是玄烛的话,他觉得对方如果想要躲,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这段时间,洛云舒没来明月客栈的时候,陆明廷几乎每晚都会到洛宅找她,洛云舒也每次都在家中。
这些都一定程度打消了陆明廷的怀疑。
北渝使团进长安的日子定在十五。
魏翎很早就带着礼部的官员在城门等候,陆明廷和裴扬也在城门附近寻了个看得见的位置坐着等候。
洛云舒没有和他们一起,她自己另寻了个地方,观察着。
繁琐的礼仪流程无聊得很,洛云舒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恹恹地打着呵欠。
等到那些礼节和客套终于进行完毕,北渝使臣的车队才进入长安城中。
主路两侧围满了凑热闹的居民,北渝来的皇子也没有再待在马车中,而是骑着马,同围在四周的居民致意。
洛云舒并不在那些人之中,她坐在视野开阔的二楼,此时也打开了窗户,打量着骑在马上的男人。
男人的鬓发盘得规整,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他并未戴什么多余的配饰,只是玄色的衣袍下摆点缀着金线所绣的龙纹,周身的气度便足以压过旁人。
骑马陪在他旁边的魏翎,此时更显得像一只花枝招展的紫色茄子。
北渝太子,褚煜。
洛云舒在知道北渝来的人要见自己后,就打听过此人。
此时一见,洛云舒心里只一个想法,这才应该是太子。
褚煜的视线朝洛云舒的方向看去,洛云舒发现了,却并没有躲。
洛云舒看见褚煜朝自己颔首,便也微微颔首致意。
一行人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时候,洛云舒也离开了刚刚的地方,回到了自己家中。
魏翎把北渝使团送到了住所,并表明宫中已经在准备晚宴,为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
褚煜点头应下。
魏翎走后,褚煜叫来了自己的心腹,飞安。
飞安是飞宴的同袍哥哥。两人一个跟着陆明廷来了长安,另一个跟着褚煜留在了北渝燕都。
“晚些时候要赴宴进宫,你替我先去一趟明月客栈,隐秘些。”褚煜吩咐着。
“是,殿下打算何时见老大他们?”
“我不方便日日去明月客栈,会引起怀疑,他们那边应该早有准备,你回来后告诉我他们的计划。”
“是。”
飞安领了命,换了身便装,很快淹没在了长兴坊热闹的人群中。
傍晚时分,傅孜戎安排了马车,来接褚煜进宫赴宴。
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为褚煜接风的宴会。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褚煜和傅孜戎会在宴会后商讨两国的和亲事宜。
所以这次宴会对傅孜戎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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