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您给灵鹤喂药，还骂它吵。”谢长宴忍不住微笑，“看到您与我父亲相遇，还有...”

    白暮雪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摇头示意不必再说。那双常年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谢长宴从未见过的脆弱。

    “师尊...”谢长宴轻唤，小心握住那只微凉的手，“都过去了。”

    白暮雪沉默片刻，突然抽回手，在纸上重重写下：

    「多事」

    这熟悉的反应让谢长宴心头一暖。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即使经历了生死考验，依然嘴硬如初。

    “师尊，弟子还得到一段解毒咒诀。”他转移话题，“像是您刻意留下的？”

    白暮雪点头，写道：

    「早有预感会中毒，提前准备的」

    谢长宴恍然大悟。难怪在记忆深处会有那段咒诀，原来师尊早有防备！

    “那青云天的事...”

    白暮雪神色一凛，快速书写：

    「宗主确有问题，但暂时不要声张。我需要恢复几日，你加强戒备」

    “弟子明白。”谢长宴郑重点头，又忍不住问，“师尊，您小时候...”

    「闭嘴」白暮雪把纸拍在他脸上。

    谢长宴笑着接下，却见师尊突然皱眉，指了指他腰间。低头一看，寒髓剑的剑穗不见了！

    “奇怪，明明...”他摸向怀中，却掏出一截断剑——正是记忆里少年白暮雪抱着的那柄！

    白暮雪瞳孔骤缩，一把夺过断剑。剑身触碰到他手指的瞬间，竟发出幽幽蓝光，随即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记忆碎片实体化」白暮雪写道，眉头紧锁，「你险些迷失」

    谢长宴这才后怕起来。若没能及时带回那段解毒咒，或者被困在师尊的黑暗记忆里...

    “值得。”他看着白暮雪渐渐恢复血色的脸，轻声道。

    白暮雪瞪他一眼，突然伸手揪住他衣领，上下检查。那急切的样子与平日冷静自持的形象截然不同，让谢长宴心头一热。

    “弟子没事。”他柔声安慰，“倒是师尊，要多休...”

    话未说完，他突然被拉入一个冰冷的怀抱。白暮雪的手臂紧紧环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谢长宴呆住了，这是师尊第一次主动拥抱他！

    “师尊...”

    「别说话」白暮雪在他背上写道，指尖微微发抖。

    谢长宴乖乖闭嘴，回抱住这个看似强大实则伤痕累累的人。他想起记忆里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银发少年，心头酸涩不已。

    “...师尊小时候也很可爱。”他鬼使神差地说。

    白暮雪瞬间炸毛，一把推开他，在空中狂写「滚」字，一连写了十几个才停手。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与少年时期如出一辙。

    谢长宴忍不住笑出声，又在师尊杀人的目光中赶紧收敛：“弟子错了。不过...”他眨眨眼，“您现在能发声了？”

    白暮雪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确实，虽然声音嘶哑，但封印已经解除。

    “...多事。”他哑声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谢长宴如获至宝。这是师尊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语气骂他！

    洞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人立刻警觉。苏灵儿慌慌张张跑进来：“白长老！谢师兄！不好了，锁妖塔有异动，宗主下令所有长老即刻前往！”

    白暮雪与谢长宴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