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有问题...”
“酒里有蛊。”白暮雪突然道。
“什么?”
“紫魇散中混了情蛊。”白暮雪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剑法,“需以酒引之。”
谢长宴一时语塞。情蛊?那可是魔宗用来控制人的阴毒之物!但昨夜林清羽敬酒时,他分明没感应到蛊虫气息...
“师尊确定是情蛊?”他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其他...”
“你质疑我的判断?”白暮雪冷眼扫来。
谢长宴立刻摇头:“不敢!只是...情蛊无解,师尊现在感觉如何?
白暮雪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已经逼出。”
这回答更可疑了。情蛊若能轻易逼出,就不叫情蛊了。谢长宴正想继续追问,白暮雪却已走到门前,摆明送客姿态。
“回去修炼。”师尊冷声道,“午时来书房考校剑诀。”
谢长宴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实话,只好乖乖下床。经过炉边时,他注意到地上有个打翻的小醋瓶,瓶身还沾着新鲜水渍——看来那碗‘解药’里的醋不是故意加的,而是意外洒多了?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微动。难道师尊煮药时心不在焉?为什么?
走到门口,谢长宴突然转身:“师尊,我的剑穗...”
白暮雪头也不抬:“扔了。”
“可那是您去年送我的生辰礼...”
“所以我有权处置。”白暮雪抬眼,银白睫毛下的眸子冰冷如初,“有意见?”
谢长宴缩了缩脖子:“...没有。”
走出师尊寝室,晨风拂面,带走些许燥热。谢长宴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掌心还攥着什么东西——是那根用来绑他的剑穗!
“咦?”
他明明看到师尊解下后扔在一旁...难道是故意让他拿走的?
仔细端详,这剑穗与普通的不同,通体银白中夹杂几缕金丝,末端还缀着一小块冰晶般的玉石。正是白暮雪平日佩剑上所系的那根!
“师尊的剑穗...”谢长宴心头一热,赶紧将之藏入袖中。这可比他那根贵重多了。
回到自己房间,谢长宴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是否完好——昨夜血鸦老祖的残魂能悄无声息地接近,说明寒霜峰的防护有漏洞。
确认无误后,他取出剑穗细细研究。剑穗入手冰凉,触感如真正的冰雪,即使在这初夏时节也不见融化。那几缕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排列方式似有规律...
“等等。”
谢长宴突然坐直身体。他将剑穗对着阳光,金丝在特定角度下竟呈现出清晰的线条——是地图!
更惊人的是,当他无意中碰到末端玉石时,那冰块般的材质突然变得透明,露出里面藏着的半片薄如蝉翼的绢布。绢布上画着错综复杂的路线,最终指向一个骷髅标记,旁边写着「禁地」二字。
“魔宗禁地地图?”谢长宴倒吸一口冷气,“师尊怎么会有这个?”
他猛然想起昨夜白暮雪说的话——「酒里有蛊」。难道师尊真中了情蛊,需要去魔宗禁地寻找解药?还是说...
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师尊与魔宗有联系?
不,不可能。白暮雪虽性情冷淡,却是正派楷模,多年来斩妖除魔无数。若他与魔宗有染,谢长宴不可能察觉不到。
“除非...”他摩挲着剑穗,想起师尊锁骨下的朱砂咒印,以及那块青鸾玉佩...
太多谜团了。谢长宴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午时考校再见机行事。
他将剑穗小心藏入贴身的暗袋,开始打坐调息。无论如何,提升实力总是没错的。若师尊真需要去魔宗禁地,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时间在修炼中飞快流逝。当日头将近正午,谢长宴沐浴更衣,特意换了身素净的靛蓝长袍,将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白暮雪最讨厌衣冠不整。
走到书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
“进。”
清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谢长宴推门而入,只见白暮雪端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一本古籍。阳光透过窗棂,在他银发上洒下细碎金斑,美得不似凡人。
“《青云剑诀》第七章,背。”白暮雪头也不抬地下令。
谢长宴张口就来:“第七章,剑意随心。夫剑者,心之刃也。故心正则剑正,心邪则剑邪...”
他一边背诵,一边观察师尊神色。白暮雪面色如常,只是左手始终藏在袖中,不时轻微颤抖。那手腕上的伤恐怕不简单。
背完剑诀,白暮雪又考了几个疑难招式,谢长宴都对答如流。最后,师尊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尚可。”
这已是极高的评价。谢长宴趁机上前:“师尊,弟子有一事相求。”
“说。”
“弟子想下山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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