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比那柄短剑更让谢长宴心头一热。他回头,看见白暮雪低头书写的侧脸,在夕阳下镀着一层金边,竟显得有几分柔和。
“是,师尊。”
接下来的几天,谢长宴练剑格外刻苦。白暮雪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指点他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有时甚至亲自示范。两人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谢长宴不再追问残页和剑痕的事,白暮雪也不再提他偷翻书房的行为。
论剑大会前一天夜里,谢长宴正在院中练习明日要展示的剑招,白暮雪忽然走到他身边。
“停。”他按住谢长宴的手腕,“这招不对。”
谢长宴停下动作,疑惑地看着他:“弟子是按剑谱练的......”
“剑谱是死的。”白暮雪说,“实战中要随机应变。”他站到谢长宴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握住他持剑的手,“感受我的力道。”
白暮雪的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后背,呼吸拂过耳畔。谢长宴心跳加速,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
“专心。”白暮雪似乎察觉他的走神,声音冷了几分。
“是......”
就这样,白暮雪带着他完整地演练了一遍剑招。谢长宴努力记住每个动作的力度和角度,但更多是感受身后那人的气息和温度。这种近距离的指导以前从未有过,让他既紧张又欣喜。
“记住了?”演练结束,白暮雪退后一步。
谢长宴点头:“记住了。”
白暮雪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说:“明日论剑,无论发生什么,按我说的做。”
“师尊的意思是......”
“照做便是。”白暮雪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青云剑宗的水,比你想象的深。”
次日清晨,谢长宴穿上那套新剑客服,将短剑佩在腰间。镜中的少年眉目如剑,白衣胜雪,竟有几分白暮雪的风采。
“不错嘛。”他自言自语,推门出去。
白暮雪已经等在院中,今日也换了一身正式的白袍,腰间除了霜吟剑,还挂上了代表长老身份的玉佩。见谢长宴出来,他上下打量一番,微微颔首:“尚可。”
这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谢长宴嘴角不自觉上扬:“师尊,我们怎么去主峰?”
“御剑。”
白暮雪召出霜吟剑,剑身瞬间变大。他先踏上去,然后示意谢长宴上来。这次谢长宴有了经验,稳稳地站在师尊身后,只是象征性地抓住一点衣袖。
“站稳。”白暮雪话音刚落,飞剑便冲天而起。
风声呼啸,云气扑面。谢长宴眯起眼睛,看着脚下飞速掠过的山川河流,心跳如鼓。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他偷偷瞄了眼前方白暮雪挺拔的背影,心想总有一天,自己也要这样御剑乘风。
主峰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百名弟子,按各峰排列整齐。白暮雪的飞剑直接落在高台旁,引来无数目光。谢长宴跟着他走到标有‘寒霜’二字的区域,发现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白暮雪从不收徒是出了名的。
“白师弟,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一位红脸长老走过来,笑眯眯地打量谢长宴,“听说是个从药人谷逃出来的药人?”
白暮雪眼皮都没抬:“李师兄消息倒是灵通。”
“一个从药人谷出来的,能有什么好根骨?”李长老摇头,“白师弟你年纪尚小,收徒还是要慎重啊。”
谢长宴握紧拳头,却听白暮雪冷冷道:“我的弟子,不劳费心。”
李长老讪讪离去,周围几个长老也收回了探究的目光。谢长宴悄悄松了口气,却听到白暮雪传音入密:“别理他们。记住,一会儿上场,第三式故意慢半拍。”
谢长宴不解地看了师尊一眼,白暮雪却已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论剑大会开始,各峰弟子轮流上场展示剑法。轮到谢长宴时,广场上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那就是寒霜剑尊的徒弟?”
“听说以前是药人谷的药人......”
“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本事?”
谢长宴深吸一口气,走到场中央。他刚要起手,耳边突然响起白暮雪的声音:“紫袍长老在看你,动作再僵硬些。”
虽然不明白用意,谢长宴还是照做了。他故意将第一式使得生涩笨拙,引来一阵轻笑。
“寒霜剑尊就教出这种徒弟?”有人小声嘲讽。
谢长宴面不改色,继续演练。到第三式时,他按照白暮雪的指示故意慢了半拍,差点绊倒自己。霎时间,场边的笑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白暮雪突然站起,冷声道:“丢人现眼!”
全场瞬间安静。白暮雪大步走到场中,一把夺过谢长宴的短剑:“看好了,这才是寒霜剑法!”
他手腕一抖,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是谢长宴刚才使错的那一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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