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藏咬着一块肉骨头,抬头看诡谲暗云环绕的弦月,忽然听见一道开门的声响。
转过头去看,竟然是见到药师走进一间房,从里面拢上门扇。
怀藏回过头,接着吃面,疑惑药师怎么不吃东西,他难道不饿么?觉得肚子还能填两口,她吃了两口,就又想到了前面关于胸的问题。
有些事不是非得知道,但她想知道。
于是站起身揉揉肚,她轻步走至药师进的房间外,推门开点缝,略侧身游了进去,反手轻柔地把门扇合拢。
房间里点了蜡烛,光色微黄。转身目光一挪她就看到了个高大的身影,宽阔的肩膀,浓墨的中衣,背对着她,居然感觉有点不像是药师。
比她高出好多,回味了下药师似乎比她也就高出半个头吧?她怀疑是自己吃多了,腰软背慵以致矮了一截。
要么就是错觉。关于身高这事,她认为眼睛会骗人,像有时远远看到一个女娘很高挑,到近来却发现原来跟自己差不多呢。
类似的错觉一例一例,她不少见。何况这屋子里并没其他的人,她是瞧着药师的脸进来。
看了一眼,怀藏便低下头,因为药师没有穿好衣服。她寻思药师莫不想在此更衣,幸而早进了一步,不然怕是会引发一场以为轻薄的叫。
这么想着明明肚子已然很饱,她不得不继续往肚子里送东西,为的是制造出滋溜滋溜的响声。
人天然的知道静悄悄能让尴尬蔓延,吵能缓解尴尬。
不过,渐渐她又发现,尽量表现自然的刻意嘬面也很尴尬,于是她就歇了,不再让自己更尬,践步上前径直步入正题,头是没抬的:“药师,你知人的长胖之道吗?”
“嗯?”药师的回复是那种随意的不太想搭理的味儿。
怀藏有时候却是听不到别人是什么味儿的,只从“嗯”音的灵魂当中捕捉到了一点肯定,于是开门见山:“怎么让你背前面那里撑起来呢?”
怕药师以为是肚子,她特特点了点身前身躯两块蝴蝶骨之间:
“这前面,撑大一点,像个女人那样。”
“撑起来干什么?”
怀藏想问题去了,并没发觉听到的两回声音不同。
她挠了挠头,想了颇久,颇难为情的瞎圆:“那个……丹娘说,十个男人八个半喜欢大的,摸着舒服,躺着也舒服,你难道就不想让楼主更喜欢你点?”
“当然,我是不会过问你的事,我就是好奇,怎么能让男人那儿大点,不仅男人喜欢大的,女人也喜欢啊。不过你放心,女人不会喜欢喜欢男人的男人,你长了多大都可以安心。”
一直指药师、提男人,是怀藏不好意思让人觉得她是为自己问,她觉得自己的这番话说得十分妥帖,既没有让人关想到她身上是她自己想要能大,最后也打消了药师可能有的顾虑萌芽。
怀藏身前的高大身影听了她的话,走到旁儿束腰马蹄腿方桌前,拿起搭在桌面的宽大黑缎银线袍子罩身:“什么跟什么。”
然后怀藏才发现那个人竟然不是药师,正儿八经的药师就站在眼前,衣是来时的那身衣,半件没脱,脸儿怒出了很多褶纹。
不过她没空数药师脸上的褶纹,认出了那个男人身上穿的黑缎银线袍子,她咽了口苦津。
心是瞬间被打进了谷底的,她寻思在这吃饭的时候,他与药师在这屋子里干什么,还脱衣服。
总之她匍伏下去,手是躺着托举莲花的样子托着那个碗:“阁主饶命!”
阁主已戴好狰狞大面具,洒然端坐一张夔龙纹扶手椅,暼了一眼那个碗,不怒而威吐出两个字:“出去!”
怀藏无暇多思,赶紧地起身谨慎地退出去,不敢抬头。
开门带门,仿佛前刻进屋时的时光倒流,不同之处是进屋时她是直着身板的。
而才退出门,怀藏的情绪就再也克制不住,身躯微微颤抖,内寒外热,握着的拳头,手背热气是怒火,手心冷汗是痛苦,但被痛怒的漩涡吞噬前,她听到里面又传出命令:“离五步远,守门!”
“是!”
怀藏数着五步,坐回了栏杆上,搁下碗,手抱住身旁的圆柱,身上的阴郁渐退,决定不回想,再也不要想。
她松弛自己望着天上的弯月,念起了南风明灼,想到了小城里快活的日子,心里仿佛吃了颗糖,莫名就又想起了关于胸的事。
她认为自己有点痴,待会儿药师出来她还想问。
关于此事,之所以会想到去问药师,是因为她记得有的男人身前,比女人还鼓呢,丹娘的那话不对,什么女人扁了就像男人,她是见过的,男人也有鼓的。只是区别是,女人的这个柔软,男人那个一拳打上去,硬的。由此想到,既然丹娘知道方法,那药师也应当知道才对,药师可比谁都了解血肉之躯。
怀藏记得治脸的那年,药庐后山养了两条大狗,据说是从抱养来第八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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