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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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城郊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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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很痛,似有人在剥她的皮。

    怀藏听到身旁有少女嘀咕:“都黏在一起了,你轻点儿。”

    另一个少女答:“知道。”

    再有知觉,怀藏就是下意识抽泣,脑袋混沌,她压根记不起来自己为何哭,但她感觉就是该哭想哭,且愈哭愈起劲,慢慢又把自己哭睡。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鼻中满是药味,她梦到了药师,他扬起手臂捏着一条蜈蚣——露出节节分明浅色肚皮的蜈蚣,似乎是要吓她。

    她情急想要过去揍他,可是动不了,于是她不安分了,死命的挣扎,可还是动不了,结果蜈蚣一下丢到了她脸上,她又哭了。

    “你被梦魇了。”有人按揉她的头部,在她耳畔轻轻地说,竟是药师的声音。

    她想要蜷缩,可身上动不了很疼,便呢喃了句:“蜈蚣,走开……”

    “没有蜈蚣,都装在罐子里。”

    然后她才慢慢安稳下来:“装在罐子……”

    但是她一直没醒,甚至后面彻底没了意识,唯迷迷糊中一会儿觉得冷,想要多盖被子,一会觉得热,想把被子掀开。

    旁儿有人给她喂水、喂药、拭身不断,她有点烦地避,因为不想喝水也不想喝药。

    再次清醒些,竟嗅到了南风明灼的味道,她很依恋,不想推的,可也不知对不对,脑袋中失去了判断。

    最后觉得有一丝不对,就推开了他拒绝,背转过身嘤嘤哭了起来。记忆一点点入脑,都是南风明灼不好的,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但就是感觉很不好。

    她想要躲,往床下爬,离南风明灼远远的。

    然而南风明灼把她抱住,她才记起来——是的,这个人让很多很多人欺负她不算,自己也欺负她骗她,实是把她当块烂布似的。

    烂了……她身上都烂了。

    她不肯再想,潜意识里觉得只有阿娘可以依靠,心性脆弱了,瞬间变成小孩子似的哭唤起来:“阿娘!阿娘!”

    躲着怎么都不肯亲近南风明灼一点。

    看到她如此,南风明灼只得下床,出门找个丰满的女人,教去安抚怀藏入睡。自个儿在旁盯了许久,见怀藏真在这个女人怀里,沉沉睡熟,竟不知该说什么。顿了顿,起身去找药师。

    过了两日,南风明灼又来看怀藏,依旧是深更半夜,她依旧是闭着眼睛中都不肯靠近他。

    接下来,听人禀怀藏已经苏醒,他就没再来了。

    怀藏睁开第一眼,看到屋中有雪亮的光,耀人眼睛,慢慢才好了一点儿。

    窗外的天很清朗,横生的海棠花枝迎风乱颤,窗如画框,海棠花枝如在画里活了,抖下几枚粉红色的花瓣,静悄悄落在画外,打了阳光的地面。

    但怀藏没有看多久,就收回目光。

    旁儿有个女孩儿温柔模样,在给她喂汤。

    这一切恍惚在梦境中似的,怀藏尚处在大脑一片空白把汤乖乖喝了。喝了一口,她动了一下,觉得自己浑身疼、难受,竟起不来。

    然后女孩儿告诉她,她都昏睡了四天。

    怀藏才慢慢记起那之前的事,眼泪汪汪又抽泣起来,女孩儿怎么劝都不听。药师蓝蛱过来,才止了泪,不过脸歪在被子里,不想看他。

    止泪不是因为蓝蛱本身有什么奇效,也不是他劝了什么到心坎的话,而是怀藏想到他知道自己喜欢南风明灼,也知道南风明灼把她命视作猪狗不如,如此为了个把自己视作猪狗不如的人哭,他必然在心底笑话她。

    因此,她每天晚上偷偷的哭,白日却是好的。

    是以在蓝蛱看来,她勉强算是平静的——要是她每日清晨眼睛上没消失过的红肿不出卖她的话。

    某天,蓝蛱嘻嘻笑地戳破了此事:“又没死,你一直哭什么,喜极而泣?也不像啊。”

    那笑让怀藏觉得分外刺眼,心揣怒火捏了捏拳,但以平静的语气说着冷冷地话:“你别让我伤好了,拿剑追你。”

    “大概是伤好得快,脾气才这么坏。”药师又笑,那副模样无意却能叫有的人不痛快。

    怀藏不想与他说话不想看他,调转目光看远处迷蒙的山峦。

    这儿不是在万煌城,而是在郊甸的山里。

    她所住是一处青山环绕的大宅子,此乃南风明灼的别业。

    当中建筑不甚富丽唯觉雅致,栽种了许多的果树。这恰值花开的时节,绽放的花树,妆点着白墙灰瓦,广阁高楼。

    里面丫鬟下人不多,平日也就守宅打扫罢了。怀藏在此养伤,他们又来照顾她。

    怀藏如同被药培着,每日喝药、泡药、敷药,缠得像个粽子。行动不很方便,但总在房中坐卧不是个事,丫鬟会掺她到院里走走,花树下吹吹风看看远景。

    这日,蓝蛱走过来,给了她一只洗得干干净净的小黑兔。她摸了两下却就推开了。蓝蛱问她为什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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