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丫头,也学会留个心眼了,合欢有些欣慰地想。
然而在场众人都知道她言下之意。
“她如今已经养好,却不入府,不就是怕世子待公主不好,在外头好接应么。”郑林小声嘟囔,被邱意摸着腰肉狠狠拧了一把。
“我如今在王府过的很好。”合欢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她也不知为什么,看见眼前女郎的眼睛,下意识就是安慰。
那女郎眼睛更红了些:“公主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小喜幼时家中就是做鱼鲜的,如今在燕京游船上重操旧业,日子也过的下去。”她笑道。
合欢看着她的手,又看了看那艘破旧的渔船,还是问道:“如今我们重逢,何不随我去王府?”
她失去记忆,却对眼前女郎感到十分亲近,况且,水上讨生活十分不易,燕京人爱吃鱼脍,做鱼的人多店杂,说不上名的铺子里鱼鲜花样也多,根本卖不上价,白白忙活。
况且,如今商税繁多,这水上不落脚的生意收税,人头税两算,官府又有其他的钱捐物捐,算下来也就赚几文辛苦钱。
不如带她入府,虽然如今风雨欲来,但到时候一个小丫头逃脱也容易。
“今日倒是好巧,人海茫茫,竟遇见故人。”忽然听一旁桥上有人道。
仰首而望,一郎君立在桥头,东风烈烈,吹起他袍角。头上束冠,身上并无金玉为饰,看着端正文气,却被他眼底那抹淡漠和讽意刺破。
“这位可是——奚世子?”一双桃花眼略过身着烈红狐裘的合欢时顿了顿,又牢牢钉在一旁的奚琼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