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5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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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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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宋去意郎君在二十四桥正中的河上放了他新制的灯?”有小娘子兴致勃勃道,拉着手帕交快步向前,一郎君称奇道:“去年他那盏走马灯,绘制六面栩栩如生的仕女图,随着光影变幻,高悬在广阳楼檐下,竟比明月还要动人,堪称一宝。”

    “什么?宋郎君制的新灯?”旁边一郎君称奇道:“去年他那盏走马灯,绘制六面栩栩如生的仕女图,随着光影变幻,高悬在广阳楼檐下,竟比明月还要动人,堪称一宝。”

    “那日竞灯我在现场,无数高门郎君不惜二百金求得,宋郎君却放开让人竞。”

    “最后竟是一卖油郎竞去了。”

    那郎君扶了扶帽上簪的花:“幸好是宋家的场子,不然咱们也不敢放手一试,和高门争锋。”

    “许兄,咱们这边走快些,可不能误了,看热闹。”

    眼见人群都往那边去,合欢有些好奇,不过现今她最重要的事是拉着琼宁走百病。

    绕着二十四桥走一走,包他百病全消,平安顺遂。

    奚琼宁嘴角上扬,耳朵仔细倾听这桥上人声鼎沸,同走百病的老人小孩,招揽生意的摊贩,娇声抱怨情郎才低,无法竞得灯的小娘子,桥下桨击水面,水船上不时传来笙箫管乐,抑或是船娘售卖鱼脍声…

    长日里闷在府里的他,本在人群中还颇有些不自在,此刻才算领会到合欢总是念叨的,这外头的好处。

    “琼宁,明儿个父王可是要率军开拔了,各位将军大都跟着去,你可有什么章程?”合欢在一避人处觑空问道。

    她问的随意,走路也不爱好好走,走三步蹦一下,一旦无人了就松懈,露出骨子里那股散漫来——倒累得琼宁胳膊总要被抻着。

    奚琼宁颇有些无可奈何,好歹也将他这目盲之人当个人呐。

    望着她的眸子却更柔了些。

    自他失明后,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呆在他身边,一切相关的字眼都成了避忌,那些有可能伤到的东西被收走,偶尔兴致来了想做些什么,也总被邱意他们劝好一通话。

    他虽然无怨,可心中总是免不了挫败,这些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已经如同一个废人。

    唯有合欢。

    他捻了捻她的手,像是父王送给他的那块暖玉,让人离开也舍不得。

    “琼宁,前边有个郎君负着小娘子。”

    耳边传来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如同晨起时立在房檐上的雀儿。

    “我也累得慌,呐,你是夫君,就该背着小娘子。”

    合欢算盘珠子打得响,她生的虽不矮,奈何周遭人都高她一头,看不到周围的光景,好些妙景都错过了,这不就把主意打在身边这人身上了。

    他生的那么高,她又这般瘦,背着她,不跟背个狸奴一样轻松?

    邱意吓得简直要厥过去,连声道:“娘——子不可,郎君他,他实不能啊!”

    金雀儿更是上前道:“主子累了,奴婢负着就是了。”她看一眼前头目黑如漆无半点亮光的郎君,嘴里的话欲言又止。

    虽然她一贯爱捧着公主,但世子可是王爷爱子,若真出了意外,公主怕也会在王爷面前有不是。公主年纪小不知事,她可得为公主谋算。

    那世子目盲,素来体弱,依着记忆在王府里轻车熟路,出来后又有公主慢慢引着,轻易看不出什么,可若是再背个人,那就极为吃力了吧。

    又要走石子路,过白玉桥,这两祖宗谁磕了碰了,都是事,既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打消这个念头。

    “公主,奴婢虽然生的瘦,但也做了几年粗活,有的是力——”话还没落,世子已经稍稍弯腰,一副拿公主没办法的姿态:“若是掉将下去,这可怪不得我。”

    金雀儿的话哽在喉头,这不分青红皂白宠溺的尽头,说出去,谁敢信他是摄政王的儿子。

    那个市井传闻里杀人如麻,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的奸臣,儿子却如世间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般,不知待心上女郎如何是好,一味捧着纵着。

    合欢在侍从们惊恐的目光中蹦到他背上,还没反应过来,却被人牢牢托住。

    “小心着些。”那人轻笑道。

    合欢早看周遭物事迷了眼,再没有方才哄他背人的痴缠劲。

    惹得金雀儿不住叹息:世子一片心,却偏偏遇上公主这个不开窍的。

    她也算伺候久了,看清了这位主子的心,那就是个小孩性子,有些事上灵光,有些事上白纸一张,偏偏大婚前被嬷嬷硬灌了一脑袋有的没的,有效果,就是生硬的紧,只会硬套。

    公主分明不懂什么情爱,就生生把自己和世子硬套进夫妻这个壳子里,照着嬷嬷说的夫妻相敬如宾,或者书里传下来的典故,甚至话本写的才子佳人,一知半解,有时甚至啼笑皆非。

    “我如今这样,怕也只能在燕京等父王凯旋了。”他温言道,话里没有半点自怜自艾,只是冷静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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