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之物。昨日刚洗过,今夜若洗了干不了,明日难免会头疼,不宜养生。
未及,合欢在满室雾气里起身,宫女为她披上红纱金线寝衣,头发梳的光滑,垂落在她身后,头上挽了个慵懒随意的髻,只戴了几朵绢花,又快速为她上了一点妆,用手轻轻晕开。
回到内间,金珠儿正在摆饭。
而琼宁早已经收拾好,坐在炕桌边灯火下。
丫鬟们进来服侍,将汤呈给两人,便立在后头,以备布菜。
合欢早就饿极了,此刻先喝了汤,便将筷子伸向眼前的菜。琼宁听见她下筷子急,摇头笑了笑,丫鬟早已将他往日爱吃的东西夹至碗里。
饭毕,丫鬟们收拾好,又来一群人,捧着水盆,漱口盂,牙粉等物进来。
合欢端坐在床上,一双葱根似的手揉搓着红色衣裙。
她偷偷偏头看向右边的琼宁公子,却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这洞房,可还要行?
喜房内,一对红烛燃的正亮堂,又用上好的官窑碟子盛了红枣花生桂圆葵花子,上贴喜字。
丫鬟们合上里间的门,偷笑着退出去。
合欢有些困了,今日二更起就被嬷嬷从床上拉起来,如今吃了个半饱,又洗漱过,困意早就袭来,慢慢的,她的头就垂下去,往右靠去。
奚琼宁只觉得左肩一沉,一股馨香扑过来,他下意识一接,竟将人搂进怀里。
这,这--
他的手像是按在棉花上一样,倏尔变得很烫,合欢的头枕在他腿上,衣衫滑落,半个肩膀在他手下。
琼宁摸过各种玉,和田玉,蓝田玉,可都不如手下这块光滑润泽,叫他一时手指搭在虚空,不敢唐突。
合欢晕晕乎乎起来,她抬眼就看见奚公子垂首望着她,脸颊似是有些红;而自己躺在他怀里。
嗯?这是要行那嬷嬷所说的周公之礼了么?
合欢猝然想起今早那玉雕,似乎有个与他们所处之境相似,本来睡的迷迷糊糊,如今困意越发上来,也不理会那玉雕什么意思,只想赶紧行完礼数睡觉,便往琼宁怀里一扎,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衣衫上一放。
那手屈了一下,竟也任她施为。
“夫君,你快些行周公之礼吧。”
嬷嬷说,这是男子天生就会的,合欢也乐的偷懒。
琼宁手颤了颤,将她抱得越发紧,依稀有些喘不过气。
“你当真愿意么?”他极为认真地问道。
“这有什么不愿意,反正我们是真正的夫妻。”合欢挣了挣,嘟囔道。
琼宁将她放在床榻上,俯身压上去,似乎紧紧压抑着什么,红衣将肌肤也晕上红色。
“今日若行了礼,”他低下头,只在她耳边道:“你此生就是我的妻子。”
合欢被这股热气吹的心里不自在,略偏了偏头。
“心里若有什么人,自此之后只能撵出去,只有我一个。”他似乎意有所指。
合欢随口道:“我心里何曾有什么人。”
随着这句话的,是身上那人的手,他捧着她的脸,细细地摸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又捻了捻她的耳垂。
“如此甚好。”
合欢原以为也不过花些时间的事,没想到这礼这么难捱,琼宁亲的她身上好像着了火,心里害怕,却又不由自主要凑向他,迎着他。
她的衣裳早就不知丢向哪儿,也来不及害羞,只想求求他让她好受一些。
起初还哭泣,后来嘴里不知逸出什么怪调子,全叫琼宁含去了。
“再叫我一声?”那人不住央求。
一夜恩爱,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