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裙裾被风吹的飞舞,阳光透过摇摆的树叶投影到她身上,这晃动的阴影更显得佳人肤色白皙,顾盼多姿。
方才多少思量也尽没了。这人还真是,担心她害怕,不顾一切跟来,想安慰她,却又顾及礼法,只肯隔着衣袖握住手腕。
她忽然有些好奇,以前的自己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心里生出无限的勇气,比方才还从容许多——这让人惧怕的摄政王也不过如此嘛,和旁人生的一样,两只眼睛一个嘴巴的。
渐渐的,周遭那些议论声也不再入耳,合欢将那些人的声音,促狭地当作如猪狗一般的哼叫,自然之道,就如那些人要张嘴狂吠一样,只将其当做是这美好世界的一处墨点。
“正是。”她也没有面对强权,就圆滑借机否认。
“不愧是合欢公主,百闻不如一见。”摄政王却用这句话轻飘飘揭过方才的不渝,脸上竟然露出赞赏。
倒叫围观之人捉摸不透。
白毓诧异道,“摄政王不是要借合欢给皇室难堪么,怎么会?”
萧若华紧盯着那处,“摄政王此人,多少朝臣都猜不到他的意思,我们就更猜不到了。”
这一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摄政王并没有借机为难,合欢心里狐疑,但也想不出有什么解释,唯一注意的是,摄政王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家里的小辈一样。
难道,他与我爹娘有旧?
先前为难合欢拍马屁的官员尴尬无比,只能讪讪地退后,个别脸皮厚的话风一转就开始夸赞,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合欢心里思忖:摄政王应该不至于说客套话,自个虽然是公主,但自从父皇驾崩,世家诸人也就有个面子情,遇上那些跋扈的名门子弟,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尊敬,所以,对方也犯不着为自己打圆场。那么,是什么人在摄政王耳边说起过自己呢?
这个宴会最终有惊无险地开始,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就连坚定的保皇党都以为合欢公主要被为难。
萧若华频频看向合欢。
他以为她会愤怒自己等人没有为她说话,她会伤心难过,可什么都没有,连眼风都没有飘过来一个,只顾着照顾身边那个有目疾的公子。
以他们的家族地位,摄政王绝不会为难他们,在这世上人从来不是作为单独的存在,而是和家世地位权势绑定在一起的。
但他们还是没有站出来替她转圜一声,仅仅举手之劳…只是就这样看着她离去。
萧若华有些自嘲地笑自己的冷血,为什么不帮她?因为在世家子眼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是多此一举。
怪不得她看他们的眼神那般陌生,他们生来就不是同一类人啊。
孟合欢…萧若华在心里咂摸这个名字,闷头灌下一杯酒,任由烈酒辣到心底。
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喟叹,从小到大每一次,听见合欢搜罗那些寒门才子,孜孜不倦地举荐给陛下,他就要嘲笑一番她的天真:别说是做官了,就是京城贵胄瞧不上眼的小吏,仅仅有才华就能做的吗?
便如此时,会有人因为合欢公主是一个大好人就不算计她,利用她,背弃她吗?
会有人仅仅因为她美貌无双,才华横溢,心地善良,就想与她结秦晋之好吗?
衡阳看着他变换的神色,以为他还在生气,便道,“不是我不让你去救合欢,你也知道,萧家和我家一向不和摄政王起冲突...我们都要及冠及笄了,不能给家里惹麻烦。”
萧若华没有说话。
衡阳撅着嘴,萧若华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见不着面,她好不容易碰上他,也不愿意再吵嘴,于是换了话题道:“方才听你的小厮说,你又去京郊练马了,”她不满道,“才过了生辰,萧伯伯要你看一些书,又要打理一些家族往来人情之事,你倒好,能躲就躲--等萧伯伯过几天腾出手,不再请一次家法才怪呢。”
萧若华皱眉:“只要你不说,我爹怎么会知道?”
衡阳瞪大眼睛:“萧若华,难道我不是为你好吗?”她双手握拳。
“我不用你管。”他冷漠道。
衡阳什么时候被这样拒绝过,她气道:“萧若华,你什么意思?”
一气之下,便有些口不择言。
“三年前你执意在打猎时乱跑,最后引的我们都迷路了,惹得陛下下令救你,惹出多大的乱子。”
“现在还要逞强吗?”
言旐憋着眼泪,倔强地不让他掉下来。
她知道,若华是怪自己拦住他,没让他去救合欢,但她真的是为他好啊。
合欢那个家伙,虽然心眼不好,弄的所有人人仰马翻,但是,如果能顺手救她,她怎么会不救。
紫衣袍的少年郎一脸不耐烦,他平生最讨厌有人翻旧账,更何况还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而衡阳郡主从小就顺风顺意,更不懂收敛和看眼色,见他没有反驳便自以为说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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