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边缘垂下的丝绦,正是许山晴当年送她的齐地锦缎。
“萧大夫的《采莲曲》,”女子摘去斗笠,在暮色中闪着微光,
“还缺个鼓瑟的人吧?”
萧秋笑着靠近,看见对方袖口绣着的九尾狐,正是当年在楚宫馆驿里,她亲手绣的纹样。湖水漫过船舷,沾湿了两人的衣袂,就像当年在楚宫的深夜,她第一次为许山晴弹奏越地的歌谣,月光漫过地板上的被褥,在两个孤独的灵魂之间,织就了比琴弦更坚韧的羁绊。
“这次,”许山晴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茧子,“不许再说什么‘礼乃纲常’了。越人不是最懂‘山有木兮木有枝’吗?”
萧秋望着她眼中倒映的夕阳,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在楚宫宴上弹错商声的少女,如今已成为能读懂她每一个弦外之音的人。在历经霜雪之后,终于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最清越的回响。
"话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
"我的好陛下啊,打柴是要耗体力的....弦外之音,不就是陛下想和臣再续兰因么?"
"不许胡说,回家吃饭。"许山晴拽着萧秋的耳朵。
看完了萧秋一晚上的劳动成果,许山晴整理了萧秋的稿纸,并给她编上了页码。
这些文字都撼着许山晴的感受,地把真实的萧秋和自己都代了进去。甜虐相杂,句句却都是对自己的爱,多年暗恋的苦涩与作困兽斗的挣扎,和得到后的万千珍惜,无一不体现萧秋的心路历程。萧秋的磨难是她不敢想的。
这哪是在创作,是萧秋把心脏抵在刀尖上一点点磨出来的结晶啊。她作为一名作家,一名背经叛道得彻失彻尾的作家,却心甘情愿地把文采都倾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时针转动,发出悦耳的响声,似乎在替许山晴赞叹萧秋伟大的爱。
"我这一生,一切都是为你而活的。山晴,我愿意以这俯仰一世为赌注,矢志不渝地爱你。"
灯火如豆,映照两个人贴近的瞬息。
凌晨时分,萧秋把许山晴的手挪到自己心口,感觉着不凡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