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旁边的老议员弄不明白眼前这事,方才舒纯熙的动作反应,明眼人细想一下就知道,她是将敬渝的举动当成了要攻击她的样子。
但是她显然想岔了。
老议员笑了一下,主动继续起刚才的话题,默不作声地打起了圆场。
敬渝也伸手将那花架再度摆好,悄无声息地收回双手,侧转过身来,继续进行着谈话。
这件事就这样在明面上掀过去。
但在敬渝的内心深处,他原本沉静地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心底里,已经不容置疑地掀起了一层漩涡,将思绪和疑虑席卷起来,越聚越大。
之后,仪式正式开始之后,众人摆成井然有序的队伍,完成了冗长的肃穆吊唁。
他的心思也始终飘忽在先前的那个小插曲上面,甚至时不时就用一种隐藏了疑惑地眼神,望上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女人。
这一天几乎就这样消耗完,直到晚宴结束,一群人才得以返回酒店。
下了车,喝了些酒的男人特意走在后面,散着酒气。
虽然这次他跟舒纯熙是各住一间房,并没有什么机会熏到她。
唐廪站在敬渝身后半步,跟着他缓缓地走在长廊上,附耳轻声同他汇报道:
“今天郑明波郑副院同祝郧阳起了些口角,两个人在灵堂上差点大打出手,是祝先生出面才强压下的。”
“他们这是闹的哪一出?”
敬渝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更甚,整理着袖口,心道祝郧阳不提,但郑明波是自己这边的,他可没有授意郑明波今天在灵堂上干什么。
“不知道,我让游之翎去查了,貌似说的就是祝司长遗嘱的事情,当时闹得有些大,今晚的晚宴有些人都没有参加,想来也有这个缘故。”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到了房门跟前用房卡打开房门,待到走进去后才沉声说:
“怎么现在才说?你告诉游之翎时刻看着,可别让他们真闹出来什么事。还有,去查查祝郧阳。”
唐廪称是,就在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走到落地窗边拉上窗帘的男人叫住了他,转过身走回门边,忽然淡淡地问:
“一个人为什么会下意识做出防范的举动?”
敬渝回忆了一下,复刻了上午舒纯熙的那个抬手的举动,牵扯到西装腋下,不由得更确定这是在防范被打,因为男女生体型力气不同的缘故,他就没有什么机会做出这个动作。
唐廪跟他一起琢磨了一会儿,默默地提醒道:
“我觉得做出来这个动作的话,应该不是第一次吧,有可能是之前被这样攻击过,觉得可能会再次被攻击,所以才会养成这种下意识的习惯。”
说着,唐廪转动了一下眼珠,跟着敬渝的动作,也模拟了一下另一个人的动作。
也就是说,比她高上不少的人曾经占据过身高优势,从上到下对她的身体进行过攻击?
唐廪顺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示意敬渝试试看高度对不对。
敬渝只望了一眼坐着的男人,就立刻生出了退缩之意,圈住双拳抵了抵眉头,觉得自己真是醉得不轻。
已经无需再试了,他现在只想知道:
是有谁曾经这么打过她么?
思绪有点停滞了,然后一丝烦躁的火苗从心里蹿起来,完全不受控制地迅速燎原成了心慌。
男人忽然直起身子砸了下墙,鼻子里吐着粗气,没好气地说:
“不是让你们去查纯熙在波利的事情了吗,还没有一点回话吗?”
唐廪站起身,不作声地表示还没有,然后退出了敬渝休息的房间。
敬渝伸手捂在头上,觉得自己的额头格外地烫,心焦如麻。
他想直接去问舒纯熙的,但他又不敢。
他还是一整晚都在想这件事,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入眠的地步,像是躺在床上等待着头顶悬着的那把剑什么时候落下来。
一日不定,他就一日不得安心。
参加完祝文兵的葬礼,敬渝没有过多在首都停留,第二天就启程带着舒纯熙回了南省。
然后,他又耐着天大的性子,等待了两天,总算等到了郑徽带回来的消息。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午后,天上阴云密布,黯淡无光,闪电在厚重的乌云里闪着惊异的光,时不时就在耳边滚出一声巨响。
男人面对着窗户,站在沙发旁,望着外面的雨势。
郑徽敲了敲门,打开门走进去,将一个档案袋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声音很低,隐在天地自然的声音里几乎听不见,但敬渝还是若有所感般转过身,还算沉稳地走回了书桌旁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郑徽是看过里面的东西的,所以今天他甚至比上次带来敬亭出轨的消息时,还要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更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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