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装修风格和洋楼的外观统一走的是复古路线,正中间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着一台浅棕色的旧风琴,谱架还是木头雕花的款式,很有年代感。左手边是供客人等候休息的区域,一旁的黑胶唱片机正播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在空旷的大厅里悠扬回荡。
“女士,楼上有请。”
服务生和后面的两人隔着约半米宽的距离在前边带路,始终保持几步领先,将人领到了右手边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地板踩上去吱呀吱呀作响,但显然经过精心的保养和维护,依然平整光洁。
楼梯平台连接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向里延伸,暖黄色调的灯光笼罩在地毯上,脚感很是柔软。
走廊尽头是一面弧形墙,两扇拱形大门敞开着,而乐声也越来越近。周芮扬渐渐放缓步伐,朝外面远远地望去。楼下好像就是她上次停车问路的地方,原来当时听到的小提琴声就是从这儿的窗口飘出去的。
“今天又有什么活动?这么热闹?”裴初霁好奇地打探起来。
“今晚有公益音乐会,您有兴趣看看吗?”
“我们没有邀请函吧?”周芮扬拉住她,背对着身后的服务生冲她使了一个眼色。
“女士,这是由我们店举办的活动,可以自由入场或中途离席,不需要邀请函。”服务生在一旁解释说。
“我们就路过看一下,马上就走,不留。”裴初霁显然有兴趣。
大厅里,每逢暗夜才拉开序幕的嘉年华正是进行时态。
正在进行室内现场演奏的是一支由三位提琴手和一位钢琴师组成的四重奏小乐队,巨大的水晶吊灯映照舞池中央,翩跹而起的舞者裙裾飞扬。以舞池为圆心,周围有半圈散台,还有离得更远的卡座区,几乎都是满座。
周芮扬粗略扫了一眼,年轻的女性客人居多,活跃但有序,并没有嘈杂喧闹之感。大家似乎都刻意压低了说话的音量,引得后来进来的人也会留意不去破坏其中的平衡。
统一着装、人均长腿的服务生端着托盘穿梭于其间,贴心地为有需要的客人送上酒水和餐食,并换下他们手中的空杯。
裴初霁随机拦住了一个迎面走来即将擦肩而过的服务生,向对方伸出右手。不等她开口,对方就熟练地从托盘里举起酒杯递给了她。
说是音乐会,又没那么严肃,更像是轻松但有序的酒会。
“我们要不要坐在这儿听一会儿?”她环顾四周,似乎改主意想要坐下了。
周芮扬却好像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刚松开胳膊,就立刻又挽住了裴初霁,带着人往前走,“我已经饿了,还是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服务生微微抬手在她身前挡了一下,“女士,包厢请从这边走。”
不知道是因为几栋联排之间打通了,还是走廊一直在向后延伸,洋楼里的实际空间远比单凭视觉外部估测的大。一会儿左转一下,一会儿右绕一下,迷宫穿行似的,叫人晕头转向。
“我看这儿还挺适合打造成密室逃脱的场地。”周芮扬半开玩笑地对裴初霁说。
服务生放缓脚步,半侧身转过来接了她的话,“女士,我们这儿的确有密室逃脱,不过不在附近这一片区域。如果您有进一步了解的意向,我可以稍后为您进行更详细的介绍。”
“哇,真不错。”裴初霁竖起大拇指,眼睛也扑闪扑闪的。
“啊?不用不用,”周芮扬忙不迭摆手,“我就随便说说。”
她警惕地盯着服务生的背影,不再多话。这个服务生看着年轻,倒是很会见缝插针地推销,一不小心就要落入他下的套儿里了。
高级会所的这种套路,她太熟悉了。包括之前路过大厅时也是,她早就瞄到了放在门口角落里的募款箱。
不过是出来吃顿宵夜,放松放松心情,她可不想裴初霁的钱包被掏空。
“女士,我们到了,这边。”服务生停在了一扇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处的门前。
“好香。”裴初霁一走进房间就来了一句。
周芮扬跟着进去,门口的花瓶里满满当当是一捧干花,好像是薰衣草和洋甘菊,应该不是它们的味道。
她溜达到窗前,果然,窗台正对着一片花园。虽然已时值深夜,但夜灯的打光很给力,满园子的鲜花和绿植在月光下与彩色的灯光交相辉映。
服务生提前为两人拉开靠近窗台的座椅,又接过她们的外套和包,挂到了墙角的衣架上。
在窗台边坐下后,周芮扬迫不及待地打开菜单,快速浏览了一番,就问对面的裴初霁:“你想喝什么?”
“我随便,你来定吧。”
光看照片都不错,哪样都拍得挺能唤起食欲的。但第一次来这儿,周芮扬没什么研究,就问站在身边候命的服务生:“你们店里招牌是什么?有推荐吗?”
“有,”服务生弯腰,将她面前的菜单翻回去几页,“女士,晚上来我们这儿的客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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