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已过,温度断崖式大跳水,但劲风吹得人神清气爽,一点儿都不带粘乎。
裴初霁自认为不太擅长安慰失恋的人,尤其是这种头顶青青大草原的冤种闺蜜。这种时候,好像无论说什么都可能适得其反,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待着,主打精神支持,只等当事人哭累了自行打住。
但是这持续的沉默着实叫人不安,她侧过头,确认周芮扬眼没闭上,还醒着。
上了大路,裴初霁很快就将车速提到了当前路段所允许的最大时速,瞬间而起的强烈推背感促使周芮扬从活人微死的状态中醒过来,伸长脖子瞄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数字。
还没等她开口问,裴初霁就抢先回答:“放心吧,我没超速。不过你这新车手感真的不错,是你自己去挑的?”
“没,我爸妈订的。”
“那这就算是你爸妈给你的入职礼物咯?” 裴初霁瞄了一眼车里崭新的内饰。
“什么入职礼物?我不过是留在家里混口饭吃,还是我哥不要的剩饭。”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剩饭,什么时候也给我来一碗呗。”
“我本来还不想要这个大饼呢,烫手啊,我失去的可是我的自由。但是吧,既然已成定局,就不要白不要。”周芮扬大言不惭地说,心安理得。
“你倒是看得挺通透,说不定还真比你哥合适继承家业呢。”
“真夸还是捧杀局啊?”
“虽然你是我朋友圈里第一个因为没好好学习被喊回来继承家业的真实案例,但叔叔阿姨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
“对了,你爸妈是去哪儿出差来着?”
“法国。”
“你怎么没跟着一起过去?”
“他们是合作商邀请过去谈生意的。”
“你这不是以后要帮着打下手了嘛,没提前跟过去长长见识?”
“那边的合作商只邀请了他们两个,谁给我报销机票和酒店?”
“嘿,你还差这些钱?哭穷呢。”
“我现在可是在家啃老的无业游民。”周芮扬苦笑着自嘲道。
“诶,话不是这么说,你这不是马上就要去上班了嘛。”
“这难道是什么福气吗?所以说,哪儿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嘛。”周芮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了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路标,“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呀?远吗?”
“你饿了?”
“有点儿,现在又饿又困。”
“你累就先睡会儿,到了喊你。”
“眼睛肿得难受,我想眯会儿,但不会睡着的。你说你的,我听着呢。”
大概是哭得太累,周芮扬没多会儿就自打了脸,脑袋歪到一旁睡着了。
被裴初霁摇晃肩膀喊醒时,恍惚已经做了长达一个世纪的梦,其实也就半小时车程。
“到了哈,你在这儿下,我去停车。”裴初霁让她先下去。
周芮扬迷迷糊糊下了车,等裴初霁停好车赶上,她还站在原地愣怔,脑子才刚清醒一点儿,就又好像打翻了糨糊,不知道该从哪一处开始收拾。
裴初霁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没醒过来吗?”
周芮扬昂起脑袋打量小洋楼的外观,迟疑着迈不开脚步。没错,这儿就是她昨晚来过的地方。
“我们怎么开到这儿来了?”
裴初霁瞅她,“怎么,已经来过这家店了?动作挺快呀。”
“来是来过,但是……”周芮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她只是在这儿的大门口和前来参加包场聚会的宋偲文撞了个正着儿罢了。
“不喜欢这边的口味吗?”
“不是,我只是路过而已,还没吃过。”
“那不是正好嘛,我觉得的甜点还蛮好吃的,你吃吃看。如果不合口味,我们还可以换到其他地方去。反正周末不急,晚点儿回去也不要紧。”裴初霁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走吧。”
周芮扬之前就听裴初霁提过这家名为青藤的会员制高级会所,开业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通过会员之间的口耳相传在望京的小圈子里打响了名号。和老牌会所相比,青藤目标客户主要是年轻的new ney群体,活动风格更加自由灵活,因此很受行业新贵和海归创业领袖的青睐。
最近,有不少网红和名媛班学员挤破了脑袋,想要混进去打卡或钓鱼,光是预约就排到了一个月之后。
只不过要不是昨天误打误撞来了一趟,她还不知道店在哪儿。
两人拾阶而上,到了主楼门口。两位身着黑色西装的服务生从里面打开了玻璃门,恭敬地鞠了一躬。
“欢迎光临。”“Wele ho, Mada”一点儿没带gish口音,是标准的英伦腔。
周芮扬定睛一瞧,就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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