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殡仪馆的标志性的灵车,他们来到了派出所,这比坐公交车快了将近一个小时。
一点半,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自从上了灵车,陈安就发现了老顾不对劲儿,他就坐在后面,不发一言,透过车窗盯着外面,司机也不会主动开口说话,整个车上一片寂静。
到了派出所,老顾根据证件被警察带入了鉴定室,陈安没有跟着进去,她就在门口,透着缝隙看着简易的支架上盖着白布。
她伸手拦住了要进去搬尸体的司机,“不好意思,麻烦您先等一下。”
司机不会拒绝家属的请求,和陈安站在门外等老顾。
鉴定室里,法医出示了鉴定意见通知书给老顾看,死因系肝脏破裂及多脏器出血导致失血性休克而亡,死者身上还有多处骨折,简单来说就是被人用物体殴打致死。
听到这里,老顾控制不了自己,痛苦大哭起来,他以为阿叶是因为不小心掉进河里被淹死的,没有想到他是被虐杀的。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生病,为什么没有察觉阿叶跑出去了,他把阿叶的死亡归结于自己的过错。
法医见到家属情绪激烈,就先出了房间。空荡的鉴定室就只有老顾,他的哭声在这里都有回声。
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揭开白布,阿叶苍白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脸部变形,脸上的伤痕清晰可见,额头,鼻梁,下巴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脸上都是如此,更别提身上了,大大小小的肿块,老顾不敢接着看下去,他的阿叶死得如此凄惨。
外面的陈安看见老顾大半身子趴在白布上,双腿半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还用手激烈地捶着胸口。
撕心裂肺不过如此。
陈安旁边的司机和法医好像是见惯了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一脸冷静。
等了很久,老顾终于出来,他是撑着墙出来的,皲裂黝黑的手指搭在洁白的墙上,十分突兀,萎缩干瘪的脸上皱纹纵横,在陈安眼里,老顾仿佛老了十岁。
他对司机说道:“麻烦你了。”
司机早已准备好裹尸袋,在老顾出来等我时候他就知道是时候该进去搬尸体了。
旁边的法医叫住老顾,“等等,顾先生,我刚才给您出示的只是鉴定意见书,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这边可以进行尸检。”
“不用了,我想让他完整的跟我回家。”
老顾拒绝了,拒绝得很坚决,法医听了也没有强求,家属不同意尸检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出了鉴定室,有警察来给老顾送死亡证明,顺便安慰道:“顾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给您一个交代。”
“谢谢!”
老顾轻声地跟他们道谢,或许是觉得道谢不够有诚意,他同时还给警察们鞠了一躬。
就这样,一行人装好遗体就往殡仪馆方向驶去。
老顾全程在后面看着阿叶,裹尸袋开了一个口子,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阿叶脸上。
到了殡仪馆,工作人员接下裹尸袋,为了给死者体面,他们要对遗体进行遗体整容与化妆,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至于遗体穿什么衣服,化成什么妆容,需要什么骨灰盒,老顾都和殡仪馆谈好了,还要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悼会,定于后天上午。
这一系列的花费差不多三千元,全程都是陈安在和殡仪馆的业务工作人员谈,等她付完钱,老顾还在阿叶的尸体那边,看着工作人员为阿叶清洗身体,做一系列工作。
这个地方偏僻,每天只有几班公交车,眼看时间不早了,陈安不得不提醒老顾,“老顾,我们该回家了,再晚一点儿就错过公交车了。”
“好,是该回去了,走吧。”
老顾眷念地看了阿叶一眼,转身走了。
走出殡仪馆,老顾突然喊住前面的陈安,“陈安,可不可以搀扶我一下,我的眼睛有点疼。”
他盯着阿叶的遗体太久了,他的眼睛离不开阿叶。
陈安赶忙回过去搀扶起老顾,着急地说道:“你怎么了?要去医院吗?”
老顾摆了摆手,“不用了。”陈安仔细看过去,老顾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还在止不住的流眼泪,“我觉得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算了吧!先回去,等会儿赶不上公交车了。”老顾在搪塞她。
两人走到站点,刚好公交车停在那里,这是最后一班车,陈安赶忙跑过去,让司机等一等他们。
十几秒后,老顾赶了上来。
上面的人很少,零星几个,车上的空位置有很多。
陈安就坐在老顾旁边,老顾问了她一句,“你说,明天是不是又要下雨?”
陈安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或许吧!”
“我好讨厌下雨。”
尤其讨厌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
陈安不知是老顾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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