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
千钧一发之际,庾三娘扶住轮椅扶手一扭身,朝旁边的绿茵茵的草地摔去。
见庾三娘急中生智往旁闪躲,已回过神来的陈六不由蹙眉,他手指微动,使得轮椅微转,摊开双手正好接住扑来的庾三娘。
娇小瘦弱的庾三娘撞入怀中。
陈六只觉得胸腔一阵生疼,随后感觉到耳根子一暖,一股热气拂过他白皙敏感的耳廓,冰凉的唇瓣贴上耳垂,陈六浑身一僵,苍白的玉容上浮现两片红晕。
庾三娘吃惊之余也是囧然,但她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下的脉搏虽弱,却极有规律。
虚惊一场。
换血不过三日,陈六不但苏醒过来,而且心律已齐,恢复得还算不错。
庾三娘从混乱中冷静下来,她落落大方地站直,脸色恬静自然。
被庾三娘''''轻薄’了一番,陈六本是羞涩难当,连头都不敢抬,偷眼瞥见庾三娘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顿时涨得满脸通红。
他气恼地瞪了庾三娘一眼,转身推着轮椅把手轮子,兀自离开了。
陈六生气了?庾三娘有些愕然。
这一切说起来迟,其实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从庾三娘滑倒扶稳站起,陈六接住她再气恼离开,发生得太快,不过转眼的功夫,陈润之还没作出反应,一切就结束了。
散去功力以后,人的反应会迟缓许多,陈润之皱眉,细细摩擦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事实上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在庾三娘滑倒的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一把打手蓦然抓住,心悸恐惧,浑身上下平缓流动的血液像被冻住了一般,以至于身体僵硬,动作迟钝。
陈润之直立在原地沉思良久,久久吐不出一个字。
——
这日晨阳灿烂,春光融融,王府后山坡,铁甲林立,戒备森严。
风筝木架摆放在空旷的地上,肚腹里时不时传来两声‘笃笃''''的敲击声。
站在软绳梯上,庾三娘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山坡的风景。
一丈开外,坐在轮椅上的陈六正和一个面色黝黑的男子讨论着色彩的规划,眼神灵动。
十丈外的翡翠绿地上,粉青衣裙随风飘荡,一群亭亭玉立的美人,成一方婉约风景。
庾三娘收回视线,动手摇了摇风筝上的‘十字螺旋桨''''主柱,难以撼动:拨动螺旋桨的两片支叶,支叶''''呼呼''''地旋转起来。
安得不错!
庾三娘从软梯上爬下,听见''''咚咚''''的轻声响,她垂眸望去,从木块空隙里,她看见一身黑色短打的陈润之拿着铁锤,正在风筝的肚腹里来回检查榫卯的松紧。
陈润之人长得高大,宽肩窄腰,一举一动,稳重威严,给人压力……可也让人心安。
陈润之警觉抬眸,正好与庾三娘的乌眸对上。
庾三娘对他扬唇一笑。
木壁上的倩影隐绰,那双漆亮的眸子如夜空星辰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陈润之心湖动荡了一下,他亦朝她微微一笑,似和煦晨光洒落,“……下来吧。”
庾三娘点点头。
顺着软梯爬下,等她下至最后一梯时,一双宽厚修长的手伸至她面前。
庾三娘动作略微一顿,但她并未多想,既然认他为盟友,互相扶持是必然的……遂从善如流地将手放在她手上,安稳落地。
与自己宽大的手掌比起来,庾三娘的手掌纤细无骨,仿佛略一用力就能将其捏碎……她稍微用点劲儿撑在他手心,仿佛被绒猫挠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手掌往心里钻。
陈润之眉头一跳,他强行压下眉头,沉默地,怅然地,任庾三娘松开手。
两人唤上陈六,一行三人往枇杷树下的石桌走去。
见三人坐下,等候在沙路上的一群婢女,迈着小碎步走过来。
煮茶倒茶。
茶水温气蕴蕴,却模糊不了对面姝色美人的绝丽面容。
庾三娘的目光从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滑至她柔嫩的柔夷,以及带有薄茧的手心。
养尊处优的人,掌中不会有薄茧。
即使在庾三娘严密的打量中,华姝依旧巧笑嫣然,不卑不亢。
沏了两杯温茶,婢女华姝领着几个端着茶具、提着铜炉的青衣丫鬟恭敬地行礼退下,一行人再次回到山坡沙路上站好。
庾三娘的目光挪回在石桌上的茶杯上,茶水清冽淡雅,是上好的碧螺春。
“……底座的座椅用什么木材好?”陈六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庾三娘,眼里似有清辉银光闪闪。
他探手取茶。
“慢着。”
陈润之和庾三娘同时出声。
陈六虽然比较迷茫,听到两人的提醒,他下意识地缩手,“怎么了?”
“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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