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琬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老贝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的表情,在副驾驶突兀出声。吓得贝琬连忙低头玩手指,“啊刚有只蚊子。”
“蚊子?那我把空调打低点。”陈叔调了调空调温度。贝琬突然感受到冷气簇拥,心虚地咳嗽了声。
“怎么了,太冷了吗?”陈叔透过后视镜观察着。
陈千库终于偏过头来看她,虽然还是面无表情。
“没有没有,就觉得喉咙有点干。”贝琬眼角弯弯,给自己找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陈千库把手里的水递给她,“喏,你自己的。”她接过去,掂量着轻轻的,于是好奇地把眼睛凑过去瞧水位线,看不清。贝琬仰头把水杯倾斜,结果嘴里只接到一滴。
她犹疑地眯了眯眼睛,“嗯?”她转头看陈千库,看见他脸上一瞬即逝的笑意。
陈千库从包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往她杯子里倒了半杯。
贝琬停顿了半拍,才开始慢吞吞地喝水。等喝了没几口,她后知后觉地发觉陈千库是不是在耍她。
不过此刻已经没了发作的由头,她就憋着那股气坐车。
等车四平八稳地停在新程小区门口,贝琬跟在苏女士身后下车,把车门狠狠关上也没在回头看。
“谢谢啊!”她爸妈冲着驾驶座挥手,还催促她挥手,“小贝,快和叔叔和同学说再见。”
于是贝琬回了半个身,开朗地和陈叔say goodbye,“拜拜,叔叔。”
“快和你的同学也说再见。”老贝又催促她。
贝琬不情不愿地冲着身后挥了挥手,语气要死不活的,“再——见——同——桌——”就背着书包飞快跑进了居民楼。
...
车内,陈千库没忍住笑意,勾起唇角看车窗外。
“你新同桌?”陈望问。
陈千库轻轻嗯了声,眼睛定在一蹦一跳走远的身影。
“既然决定继续上学,就好好学习,多和小姑娘学点。那小姑娘看起来就乖,成绩肯定也很好。”陈望睨了后座的儿子一眼。
乖吗?陈千库细细回想有关于贝琬的记忆,嗯,确实乖。
“知道了。”陈千库随意回了三个字,把目光收回来摩挲着手里的矿泉水瓶。
“有什么缺的尽管和我们说,反正也不是就那一条路能走。别整日闷闷不乐的让你妈担心。”
“嗯。”
“喜欢就去追,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嗯……?”陈千库抬头正眼直视反光镜,看见他爸一脸轻蔑的神情,他正想要解释些什么就听见陈望的后话继续,“你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就你平时那对女孩避之不及的样子,结果对着这小姑娘笑得快发情了似的,刚刚她爸妈还在呢,你小子就敢勾引人家。”
陈千库无语地抿嘴,“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胆子小,碰见今天别人找茬估计吓坏了,我才分散下她注意力。”
“是。她胆小,你胆子大,天生一对是吧。”陈望不屑地嗤笑。
陈千库是百口难辩,索性不在解释,仰头灌了几口矿泉水。
溅出来的水滴顺着嘴角流到他的喉结,随后没入T恤的领口,水滴流过的皮肤都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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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很严肃地处理了这次恶性事件,给予闹事学生退学处分。同时也加强了门口安保,在广播里严禁勒令禁止这种霸凌事件。
总之,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贝琬的高中生活又像是石子沉没后涟漪消失的湖面,日复一日地过。
后来陈千库每天都来上学,晚自习也不翘,只是每天晚自习闹铃响过十分钟就溜到文体楼那间空音乐教室,然后整个晚上都待在那不回来。
“诶,你又要去音乐教室了嘛?”贝琬在埋头赶作业的间隙抬头瞄了他一眼。
他收拾好书包准备走了,听见她说话又转头应了她一声,“嗯。”
贝琬煞有其事地点头,迅速将自己叠得高高的试卷堆挪到他空空如也的书桌上,然后满意地坐下来继续奋笔疾书。
“喂,小贝琬,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啊。”陈千库扯着书包的肩带,颇有些无奈地开口。
“这桌子空着也是空着嘛,最近期末快到了卷子都堆成山,你同桌暂时征用一下你的桌子怎么啦!”她理所应当地说,还重复了下,“怎么啦怎么啦!”
陈千库看着她没忍住轻笑了声,“那我又不是不回来,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寡妇似的。”
贝琬听见这话把手里的笔放下,“你才是寡妇呢,别人晚自习都有同桌聊天解闷,就我一个孤零零可怜怜——连题目都没人和我讨论。”她瘪了瘪嘴,还做出一个哭脸的表情,假装用袖子擦了擦脸。
“哪有。”陈千库没忍住弹了下她的脑门,引来她怒目而视,“你之前没同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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