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丹程连着两堂课下来,贝琬站得腿都酸了,索性就坐在瓷砖地上。
裤子脏了也没事,反正是校裤。
等着下课铃一声令下,走廊连着的教室都冲出了一群学生,百米冲刺下楼去食堂。
宏观来看,还有点像蚂蚁密密麻麻地从小洞里出来,反正大家都穿得差不多,也都是为了能搬上一口吃的小饼干才拼尽全力。
贝琬和陈千库被人群挤到和墙壁紧贴着。
她刚要感叹一句今天同学们的战斗力,连丹程就抱着一叠卷子施施然出来,吓得她立刻就噤了声。缩回去当她的鹌鹑。
“你们反省了两节课,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面容严肃地问。
贝琬点头如捣蒜,拼命用动作表示自己的觉悟。而陈千库则站在她后边双手插着兜不动。
连丹程连着发出他的习惯性冷笑。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神在陈千库身上反复扫射。两人相对时,气势竟也旗鼓相当。
贝琬在一旁眼睛左右飘,咽着口水生怕怒火波及。
“给我把这张月考卷罚抄一遍,明天上课前交给我。”
等到语文老师走了,贝琬冲着空气好一顿胖揍,然后泄气地佯装抹眼泪。
“抄一遍,语文试卷——”她撇了撇嘴。
陈千库没理她,自顾自拿着课本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室。
此刻教室里很安静,他回到座位上,重新戴上耳机。音乐霎时间又在周围缓缓流动。
贝琬把书和笔记都放回课桌,又将画稿都抚平叠好,没来得及顾上别的就开始百米冲刺向食堂。
小饼干,你的蚂蚁圣斗士来了!
“喂,琬琬,这儿。”刚进食堂,她就看见乐礼冲着她挥手。
贝琬气喘吁吁地坐在她和赖子的对面。拿起筷子夹菜就要往嘴里塞。
“今天可真是把我累坏了,连总的战斗力真是不容小觑啊。”她鼓囊着嘴。
乐礼暼了她一眼,“谁让你上课不好好听。”
贝琬仰头长叹,“我哪知道连总是冲着我来的啊!明明前几天就已经罚过我一次了,按例来说今天怎么也轮不到我。他还让我们抄试卷,我今天不得抄断手啊啊啊。”她摆出生无可恋的样子。
“没事,我帮你抄一面。”乐礼拍了拍她的头,表示深切的同情。
赖子也随口接上,不过倒是看不出几分情愿,“那我也勉强帮你抄一面。”
贝琬立刻作感动状,“你们真是我的革命战友......"然后她又认命地开始扒拉碗里的菜,“但是我们的字迹不一样。要让灭绝大师发现了,我得吃不了兜着走。”
乐礼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然后她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头凑过来。
“诶,有了新同桌感觉怎么样啊。”乐礼贼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
贝琬思考了一会儿,想着同桌沉默寡言又冷冰冰不愿意和人交流的样子,保守地下了一个评价,“陈千库好像不太爱说话。”
“他应该是一个.......”贝琬回忆了一下,继续说:“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此话出自陈千库本人,虽然和她的第一直觉不太匹配。但是她还是决定尊重每个人对自己的定位。
毕竟她也才认识他小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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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印证,陈千库确实不爱讲话。
他整天戴着那副耳机低头在纸上写写,贝琬也大把的时间拿着铅笔画画。
对此,贝琬看着陈千库的后脑勺表示非常满意。终于找到了同频共振的好同桌。
在这样的氛围下创造的作品也是异常完美,只一整个下午贝琬就画出了先前她在梦里一直幻想的宫殿大摆礼裙。
虽然只是铅笔稿,但是裙摆的每一寸弧度和腰身的比例都很协调,她能够透过稿子看见灰色线条里鲜绿色大片渲染,还有漾开的纯色点。如果配上银色小口细链作为脖颈装饰,在长出一段耷拉在肩上,压住随风扬起的纱质花边。
好完美。贝琬隔着灯光看草稿,开心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当然了,结果就是第二天被连丹程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们这一桌真是好样的,都是班上的刺头啊,给你们都刺到一块儿去了。”
“限期今天,抄不完就晚自习结束留下来抄。”
他撂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贝琬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冲着旁边看了一眼,陈千库的神色淡淡的,像是根本不在意。
“你怎么没抄完啊?”她问。
陈千库俯视着瞟她,“那你呢?怎么回事。”
贝琬理直气壮:“我当然是有比抄写更伟大的事业要做了。”
昨天光顾着画画,作业都才堪堪填完,哪里还能顾得上罚抄?
“那我当然也是。”陈千库对了对书本堆的整齐度,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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