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喷你个大头鬼啊,我又不是皮肤缺水。”乐礼无语。
贝琬憋着笑,肩膀抖动。
赖守正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寻思让你冷却点温度吗?”
吵吵闹闹之中,上课铃又响起来。这节课是灭绝大师连丹程的主场——主教语文的老师,以抽问和犀利的侦察能力闻名,没有任何小动作能逃过他的双眼。
贝琬向来是不乐意听他的课的,讲起来催眠,况且还老是抽问她,每次她都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连丹程可不会因为你装不起眼或者是初来乍到就放你一马,他向来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一律严厉对待。
这不,陈千库果不其然成为了灭绝大师的开课第一开涮对象。
这一涮不要紧,倒是贝琬也跟着正襟危坐起来。
“陈千库,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连丹程用手指着投影上的第一题,锐利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他。
贝琬仔细读了遍题目,灵光一闪翻出核对的答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选A选A选A......”
陈千库直直地站着,过了一两分钟还是没吭声。
贝琬也不知道他是在犟什么。难不成说她的答案伤自尊?她识趣地挪回屁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连丹程重重地冷哼一声。
“每天把劲头不放在学习上,去搞些有的没的,虚头巴脑的东西,甚至连上学都不来上了。一门心思钻空子。到头来连第一道简单题都不会做。你该要好好反思反思自己。”
贝琬看陈千库垂在底下的手紧紧抓着桌肚的木板,都有点青筋暴起。不过他脸上倒是毫无波澜。
“好了好了你先坐下,别挡住后面同学的视线了。同学们这道题选什么啊?”
班级里齐声回答道:“4D!”
啊?!
好了这下轮到贝琬在桌底下画圈圈了。她的脸色一下子充血,糟糕,她忘记昨天放学前灭绝大师特地找过来改了第一题的答案,当时她根本没听。
贝琬瞄着陈千库。
他不会以为自己要陷害于他吧。
不过陈千库只是低着头,拢了拢卫衣的帽檐,把头藏进去。
没一会儿,连丹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上学的学生上课戴什么帽子,给我摘下来好好听课!”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他身上。或者说,终于有了个光明正大的由头能看陈千库的乐子了。
贝琬的肌肉记忆起了作用,行云流水地伸手过去把陈千库的耳机线从下边收起来。她别的不行,这种事情还是有一套。
嘿嘿。她正得意洋洋着,看陈千库把帽子摘下来,连丹程没了发作的由头。
不过灭绝大师很快就转移了目标,还没等贝琬翘起嘴角,她课本里夹着的草稿纸就被灭绝大师抽了出来。
纸张哗啦啦散落开来。
她瞪大了双眼,甚至没来得及动手。眼见着画着各种猫猫狗狗,裙子礼服,卡通小人,动漫女头的草稿纸被展示在大家面前。
贝琬紧急避险,弹射起步,头几乎垂直于脖颈,低头等训话。
连丹程一下子被气得说不出话,“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打算高考了是吧。”
一声雷霆怒吼差点震破耳膜:“都给我滚出去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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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走廊上,快到正午的阳光火辣辣。
贝琬认命地靠在墙边,扒拉着看门里。
陈千库松松垮垮地站在旁边,偏过头来随意地看向某处。看起来被熨烫过的头发此刻正有点小卷,碎发恰当好处地遮住眉尾,看起来特别好看。
“你画的还挺好看。”
贝琬听见身侧突然响起陈千库的说话声。
她敷衍地笑了笑,“哈哈哈谢谢。”眼珠子却提溜地转。
贝琬可没忘记那份狂野西服的稿子,眼见陈千库本人对自己的画工表示认可,她难免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陈千库很快就没了后文,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正好放在她面前,“耳机还我。”
贝琬快速地从兜里掏出一团耳机,塞回他手上,“你可得藏好了,别到时候被发现就麻烦了。知道吗?”她颇有些语重心长地教导着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陈千库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周遭的低压有些缓和了。
良久,贝琬听见他沉沉的声音,“知道了。”
她满意地继续扒拉着门记笔记。坐在教室里反而容易打瞌睡,站在外面倒是更加显得知识的可贵。
偷摸着学,发现灭绝大师的课也讲得蛮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