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22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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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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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他松开她的头发,转而抓住她的衣领,轻易地撕开了单薄的布料。付施冉的尖叫声在别墅的隔音墙内回荡,却传不到任何能救她的人耳中。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初终于停下来,喘息着倒在她身边。付施冉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那条裂缝像一张嘲笑的脸,见证着她的彻底崩溃。

    “现在你明白了...”江云初抚摸着她赤裸的肩膀,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我们是不可分割的...永远...”

    施冉没有回答。她感觉自己正沉入一片黑暗的湖底,那里的水压挤走了所有思想和感觉,只剩下麻木。

    江云初似乎对她的沉默很满意。他起身拿来一条湿毛巾,小心地擦拭她的身体,就像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休息吧,”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会更好。”

    门关上后,付施冉终于允许自己沉入那片黑暗。在意识的最后边缘,她想起《飘》的最后一句话:“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但对她来说,明天只是这个永恒囚牢的延续。

    三个月后,江云初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镜中的男人西装笔挺,面容憔悴但平静。他转身看向床上的人影——施冉蜷缩在被子下,只露出一缕黑发。

    “我得出席你的追悼会,”他轻声说,尽管知道她不会回应,“作为''''悲痛欲绝的哥哥''''。”他自嘲地笑了笑,“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床上的身影一动不动。过去三个月里,付施冉变得越来越安静,有时一整天不说一个字。起初江云初以为这是反抗的新形式,后来医生朋友告诉他,这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心灵为了保护自己而关闭。

    江云初并不太担心。无论如何,付施冉还在他身边,这就够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他们会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也许还会有孩子...一个完美的家庭,没有外人干扰。

    “我爱你,施冉。”他在门口说,像每天早晨一样,“永远。”

    门关上后,施冉缓缓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墙上的照片上——那些江云初精心挑选的“回忆”。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张上:十岁的她,刚失去父母,站在江家门口,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如果当时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会转身跑开吗?会宁愿在孤儿院长大吗?

    付施冉轻轻抚摸着小腹。今早的晨吐证实了她的猜测——江云初的“爱”结出了果实。这个认知本该让她恐惧或绝望,但她只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

    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江云初昨晚又调整了长度,现在她可以去二楼阳台了——他称之为“进步”,是奖励她的“乖巧表现”。

    付施冉慢慢坐起来,拖着锁链走向阳台。阳光照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几乎透明。楼下,江云初的车刚刚驶出大门,去参加“付施冉”的追悼会。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有些是挣扎时锁链留下的,有些是她自己用偷藏的叉子划的。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永远...”付施冉轻声重复着江云初最爱的词,声音飘散在风中。

    阳台栏杆冰冷地贴着她的前额。从这里到地面,大约六米高。锁链的长度刚好够她翻过去。

    付施冉闭上眼睛,感受阳光在眼皮上投下的红色光晕。在某个平行宇宙里,也许有一个付施冉真的死在了那个废弃仓库;也许有一个付施冉成功逃脱了江云初的魔掌;也许有一个付施冉从未失去父母,从未走进那个“家”...

    但在这个宇宙里,只有一个选择摆在她面前——江云初的“永远”,或者自己的方式结束它。

    风吹起她的睡裙,像一面投降的白旗。付施冉爬上栏杆,锁链发出最后的、抗议的哗啦声。

    在坠落前的瞬间,她想起了徐致远给她的那张纸条:“笼中鸟终将飞向自由。”

    这一次,她终于要真正地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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