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得找到它在哪里,然后抽丝剥茧一样,把你最擅长驱使的那一部分提取出来。”微凉的拇指与中指指腹相触,指节绷紧蓄力,骤然擦过,指缝间窜起蓝紫色的电流。
张嘉鸣继续引导:“用属于你的方式,将它改造利用。比如说,摩擦可以带出一点电流,让这束电流在你的脑中化形,我可以让它成为火花,可以把它织成电网,也可以让它汇聚成一道雷,总而言之,让它成为你最趁手的武器。”
手上白纸冒出一股青烟,瞬间被点燃:“记住了,这一过程中,你必须要压制它,驯服它,只有比它更强悍,力量才不会反噬到你的身上,听明白了吗?”
魏常盈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感受灵力在指尖的流动。
黑暗中,逐渐浮现出七色的光芒,揉杂在一起,像彩绸一样不断扭曲变幻。
张嘉鸣说,要选择与自己气息相近的,如果不清楚,那就相信直觉,凭第一印象选最合眼缘的。
有一团暗红色的微光被掩盖在绚烂的色彩下,她不经意间多看了一眼,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那是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正以一种神秘的姿态审视着自己。正当她感到不寒而栗时,那只涂有蔻丹的苍白色的手及时出现,指向了那束散发着寒意的幽蓝色光芒。
就是它,魏常盈心中暗想,这颜色她再熟悉不过了。她深吸一口气,将全部感官集中于指尖。就像释放了某种独特的诱饵,幽蓝色的光芒自发地分离出来,在其周围盘旋环绕。
多一点,再多一点,让更多的灵力聚集起来,这样大概率就能避免霜花碎掉的情况出现。
闷热的室内温度骤然下降,瓷砖表面慢慢凝结出了密集的水珠,一阵冷风旋转着掠过,张嘉鸣打了个寒颤,难以置信地望着汗水从她额头上滴落,坠至地面,弥漫成一片白霜。
胸口的伤疤隐隐作疼,他果断地按住那只因不堪重负而颤抖不已的手,扬声喝止道:“停停停停!练习结束,够了!”
术法强行被中止,有那么一瞬间产生出神魂抽离的感觉。魏常盈蓦地睁开眼,头有些晕,煽动的睫毛抖落了星星点点的霜屑。
“好冷。”她呼出一口白气,被滴滴答答落下的水珠打湿了衣裳,环视周围,竟发现客厅里几乎所有的物品都在淌水。
张嘉鸣抹了一把冷汗,心有余悸地说:“我只是让你感受,没让你放大招,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一掌呼过来把我打飞。你这到底是哪来的力量,要不不出手,出手就往死里揍啊。”
无端端把人家家里给淹了,魏常盈多少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啊,就巷子里被堵那一回,大人引导我击退祸斗,我才知道原来我……跟常人比起来好像有些不一样。”
说起来这也不怪她,乌嘴和小黄跟在身边那么多年,不仅没有“看清”它们的真面目,还以为自己只是个不讨喜的惹祸精,哪会真的往神神怪怪那方面想,对于这种只会出现在小说中的异能就更不用说。
张嘉鸣摊开手掌,上面有一小块湿漉漉的凹凸不平的皮肤,是魏常盈遇到火龙时,误以为他是敌人,浑浑噩噩地施术击打出来的:“寻常伤痕我靠自身力量就能痊愈,可是这一道,在不死草的辅助下也只是勉强愈合,一遇到相同的力量还会产生共鸣。”
他又指向胸口,:“这一道是你全力打出来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好好修炼,假以时日,你觉得你的上限会到哪里呢?”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从大妖口中得到认同,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魏常盈却是皱起了眉头,心中更多地是惶恐与惴惴不安。
张嘉鸣不清楚她的顾虑,继续追问道:“话又说回来,你跟他的术法怎么那么像啊?是在模仿他吗?”
“也不算是,就自然而然地施展出来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觉得我的身体里,好像还藏着一个灵魂?”魏常盈整理了一下思绪,把那位神秘女子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是刻意忽略了在临渊拥抱黑袍人的那一段,“你说,我的力量其实会不会是属于她的?她有可能是我吗?比如说前世今生之类的?”
这个想法在她脑中盘旋已久,只是一直不能确认,怕说出来惹人笑话。
“你该早说出来的。”张嘉鸣一听,马上端正坐姿,连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若说是受到怀梦草的影响,那时间线是对不上的,可以先排除掉这个可能。”
“至于你说的前世今生就更不能了,你的三魂七魄虽然不太稳固,但是都是完整的,理论上来说,前生你的魂魄进入轮回才会投生为今世的你,这两个‘你’是不会存在于同一副躯体上的。”
“最合理的猜测,应该是寄生魂。”
在自然界中,时常会看到有藤蔓寄生在树木上的情况,它们就像是一张沉默的大网,在悄无声息中不断压榨、争夺大树的生存资源,最终将大树勒死并取而代之,而寄生魂就是类似这样的存在。
“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排除原主,再夺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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