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地转了几圈,彩纱翩翩,香风袭人,直把人看花了眼:“我今天的打扮好看吗?身上的香气够不够浓呢?”
春娘拍手叫好,魏常盈也跟着赞美了几句,这故事里头竟还有这么多鲜活有趣的人物。
药材铺前有一片小小的池塘,一棵老榕树稳扎在岸边,斜斜把一丛枝叶伸近水面,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位驼背的老者在俯身掬水。
“谁在看铺子呢?他在那里吗?在不在呢?”花娘子娇羞地躲在花丛后,偷偷觑一眼铺子,又迅速把自己藏起。
“现下看铺子的是关大夫。”春娘如实回答,同时亦有些左右为难,“好像……玄公子也在。”
玄公子,玄熙,入赘到药材铺的外乡人,这是个独特的姓氏,当初魏常盈一下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终于要见到他了,就像电视剧里的男主即将要登场一样,她也禁不住有些期待。
然而,比她更兴奋的莫过于身旁的花娘子,她都要把自己的手捏红了,妥妥就是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
情之一字,千百年来都是无解的难题,前有潮生,后有花娘子,这段错综复杂的感情里,受伤的到底会有多少人呢?
艳阳攀上枝头,散发出的热量使大地逐步升温,晨间的潮气已被烘干,头上的蝉鸣叫得更欢了。
“不行了,我快要不行了。”过于激动的花娘子脸色潮红,汗流浃背,不断地用手给自己扇风,“春娘,你快帮我看看,今日玄公子的心上人是否仍是关娘子?”
春娘只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小孩,还处于对情爱懵懵懂懂的阶段,如何能回答得了这个玄之又玄的问题。
豆大的汗水不断从水润白腻的脸颊上滑落,微风拂过,原先的花香气里似乎带了些异样的味道。
“我坚持不住了。”花娘子虚弱地晃了晃,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提起裙摆,直往阴凉的地方跑去。
“花娘子,你是中暑了吗?”
中暑该往药材铺跑,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厚道,但她的心上人不正好在那里吗?即便爱而不得,光明正大地见上一面也是可以的,又何必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难道这就是现代人与古人之间的思想鸿沟?
魏常盈正想跟过去,又听见春娘喊了声:“玄公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