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手背里!
眼前人影一晃,签字笔便被一股极强的力量定住在半空,随即耳边便传来张嘉鸣心有余悸的控诉:“你要扎死我啊?魏常盈你好狠!”
魏常盈看向来人,他湿发潦草,杏眼血红,那张臭美了两千多年的脸的确秀美又精致,只是嘴巴像开了闸的大坝,总是能不合时宜地说出一些顶心顶肺的话。
“我去,你怎么一脸血迹?还撞了这么丑的一个大包,明天都不用出去见人了。”
的确是本尊无误,根本就不用试探验证。
魏常盈白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那线条流畅的结实手臂上:“你就一定要这样出场吗?乌嘴说你在这里,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究竟躲到什么地方了?”
“我是在这里啊,我看着你进天井的,但是你都不理我,直接就走进主屋了。”
他搬来梳妆台上的镜子塞进她手里:“擦擦你的脸,血糊糊的,鬼见了都要跑路。”
“我只是装了个包,没有受伤啊。”她就着昏暗的光线左右打量起自己,眼下确实有几撇乱七八糟的血痕,因为淋了雨的关系,脸颊上还淌下了几道淡红色的血水。
“我知道了。”她举起隐隐发疼的手掌,“我在码头摔了一跤,没注意到流血了,当时还揉了眼睛,应该就是那时候沾上去的。”
她从背包里拿出纸巾,一边擦脸一边问:“院子那么小,你叫我我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对啊,我也觉得好奇怪,我就站在厨房门口,你没有看到吗?”
白影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料定他不敢进入民房,故意借此东躲西藏。幸亏他也不是吃素的,招来了一堆蛇虫鼠蚁不断进行驱逐,最终才艰难地把它赶到这里。
“我一劈开门锁就看到它闪进了厨房,厨房是连着厕所的,就那么几个平方,一眼就望到头,但偏偏就是鬼影都看不到一只。”明明近在咫尺,最后仍是失之交臂,张嘉鸣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甘心,“我正想回去找你,就看到你像丢了魂一样,呆呆愣愣地走进主屋,叫都叫不应。”
魏常盈托着腮,越听越觉得糊涂,她插嘴问道:“不对啊,这房子哪来的厨房?”
张嘉鸣无语,摆出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天井中,正对着大门的不就是厨房。”
“我只看到主屋,没看到厨房。”即便院中起了雾,但这一点她还是很确定的。
这一次又轮到张嘉鸣疑惑了:“起雾?院子里哪有起雾?这雾是进屋后才起的。”
魏常盈:“……”
张嘉鸣:“……”
“我知道了!”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的他一拍大腿,气得牙痒痒的,“从进入这座房子开始,你和我都已经被迷住了,所以才会看到不同的东西!”
“那你进屋后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在几个房间进进出出,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但是你总是在关键的时候不见了踪影。”手中的骨鞭回应着主人的心情咯咯震动着,他挑起眼尾,冷笑道,“这家伙迷魂阵使得不错啊。”
“所以……你知道它是何方神圣了吗?这房子里藏了好多花草,会不会就是你先前猜的草木精灵?”
张嘉鸣答非所问:“我们先出去吧。”
“你想到出去的方法了?”
“我先前只是顾忌着你,要出去不是简单得很?”舞动的骨鞭在空气中发出尖锐的爆鸣,掀起的气流把白雾冲撞得溃散,他一字一句地说,“把这些墙全都打烂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