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石珩渡小声道:“你帮我看看姐姐睡了吗?”
莲采又回头看了看,而且仔细看了看,几次确认后对石珩渡朝小声说:“好像……真的睡了?”
石珩渡:“那你帮我搭把手,抱姐姐去……去……哪能睡啊?我们昨晚睡得地方太远了。”
莲采也难住了,思索后说:“要不成……就地而卧?”
“那哪行!”石珩渡小声一口回绝,严肃道,“姐姐穿着白衣服,可不能弄脏,再说地上那么凉,不行不行,感冒了咋整。”
莲菜:“你姐姐不是都不用吃饭的吗?那还会生病吗?咦?她不是不用睡觉吗?”
石珩渡:“再怎么厉害,现在不还是凡体凡胎吗?她虽然厉害,但也要当人看啊好不好,难道不会有精疲力竭的时候?咱们都是人与人相处,她当然不能例外,懂?”
“……”莲采心中叨叨:她不就说了一句嘛……
虽然不爽,但还是先想哪里睡得问题。
想了想,她去近的几个屋翻了翻,找出一些干草堆铺在地上,又脱去自己的外衣盖在上面,完事了才帮着石珩渡扶着丹灵睡下。
又好奇丹灵是不是真的睡了,贴着她睡颜不留一缝一隙紧盯丹灵的眼皮以及睫毛。
“咦?”莲采觉得神奇,“真睡着了?”
“嘁。”身后传来声音,莲采与石珩渡看去,封确不自然的走过来,同手同脚不协调,还舔嘴,一副没理由但想做什么的纠结。
等走到身旁,又杵着不动也不讲话,六目相对,封确撇开视线,伸出手,两人目光落下。
“你把这个……”他看着两人抬头时目光毫不掩饰的鄙夷,嘴角一抽,气地扔过去直接转身就走,“我去帮穆移。”
拿到叠得披风的莲采还有点疑惑,石珩渡是直接先道:“噗哈哈——咳。”她捏住嗓子,小声道,“我说怎么拿东西走过来扭扭捏捏的,原来是把自己披风拿过来~难怪刚走过来像个和尚穿着袈裟~”
莲采勉强笑下,将披风展开盖在丹灵身上。
“对喽,你爸,呸,你爹娘去干嘛啊,刚刚看他俩和我对视一眼点个头往那边去了。”石珩渡指着那边离去的两个身影,“其实我还挺好奇你们现在内心是怎么想的。”
莲采抬眼看了,没有收回目光:“他们应该是去看看文书,整理好回京上报,处理这座空城。至于……至于怎么想的,我只是觉得没什么。我爹娘应该也觉得没什么吧。”
“啊?”石珩渡不敢相信地掏掏耳朵,感觉自己听错了,“不是老铁你说啥?你们进来时不是很在乎这里百姓吗?还说治理这病啥的?进来的时候我姐问你妈,不是,你娘救不救,你娘不是说救吗?虽然也没有看你们做了什么,难不成正如我想的你们是伪善?我是预言家吗?哇,我好牛。”
莲菜看着她自恋样子,有一刻是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换了个话题:“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们产生怀疑吗?”
石珩渡动作一顿:“我应该产生什么怀疑。”
莲采低着头,没有立刻回答,石珩渡垂视几秒,安静一会,她无所谓“哼”一声:“不会又是什么家国天下吧?关我屁事。跟我姐姐有关再说。”
“那穆移呢?”莲采猛地抬头,石珩渡被她突如其来的逼视弄得莫名其妙。
莲采:“如果与穆移有天大的关系,关系他的生死,你觉得还没有关系吗?”
眼睛真是个神奇的东西,石珩渡想,如果人没有对视好像就是无声的承认,但看到了眼睛,尽管不说话也能感到莫大的冤情。
石珩渡第一次感到无奈,两手尝试插兜,可发现没兜,可也不能太失风度,两个大拇指就挂在裤边,毕竟她现在穿的还是平民粗布麻衣,有上下装,要是像封确莲采他们那样的锦衣玉服,大摆裙子,恐怕手没地方放,帅不过三秒。
她一脚伸出一腿撑地,吊儿郎当道:“别老把事情想那么严重,天能有多大,闭上眼睛我就看不到的程度,所以啊,生死也是一睁眼一闭眼的程度,他的生死只能让我有眨眼的过程,但我不能看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不是?所以担心还没发生的事情真是杞人忧天。”
莲采执拗问:“那如果必定会发生呢?!”
“必定会发生呐……”石珩渡抖了抖脚,一颠一颠的,“那我何必恐惧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呢,多此一举不是?”
莲采被她说的一噎,撇过头:“说的容易,你真能做到吗?”
石珩渡仔细想了想,道:“也是,知道和做到毕竟是两回事 ,那我试试吧。哎呀好啦大妹子,你们为什么整天过得紧张兮兮的,想我最困难的时候我还感到快乐呐,你们背景又不错,担心有的没的不是自讨苦吃吗?等去了苍京,我还想拜读你的书嘞!记得拿我看哦,我想白嫖。”
莲采噘嘴嘟囔:“知道了。”